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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時點頭,一時感慨萬千,“大鄴早前有聖諭,說內官不得讀書,不得干政,如今又怎麼樣呢。你能與內閣分庭抗禮,實在是痛快,你爹孃在泉下也該瞑目了。上月我聽說汪軫死在了沙田峪,就知道是你的手筆,好小子,你爹孃沒有白養你一場。只是日裴啊,官兒做得越大,越要謹慎行事,提防皇帝一頭倚重你,一頭忌憚你功高蓋主。”
梁遇道是,“二叔的教誨我記在心上,今兒來,是另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二叔。”
盛時哦了聲,“什麼好訊息啊?”
即便事情已經發生了很久,他說起這個來,嗓音裡依舊帶了點激動的輕顫,“二叔,我找著月徊了。”
盛時吃了一驚,“蒼天啊,真的找著了?”
梁遇點頭說是,“樣貌、年紀、胎記,小時候的習慣,樣樣都對得上。我原打算帶她來見您的,但細想還是作罷了。我雖爬到今天的地位,其實還是不得舒心,要是叫人翻出了身世又是一宗麻煩,不說遠的,就說汪軫和司禮監那些人的死,一旦叫人拿捏住,也是彈劾的把柄。”
盛時說對,“將來總有咱們見面的機會,眼下你我對外都避諱那層關係,要是帶月徊來,愈發叫人往那上頭靠。”一面說,一面長嘆了聲,“時間過起來真快,你爹的樣貌我還記得真真兒的,以前的事最近也顛來倒去地想。那時候你娘生月徊,修書來說害怕,你嬸子還特意去了敘州一趟。那會兒你嬸子也沒生過孩子,壯著膽兒進產房,把月徊接到了世上。十一年啊,眨眼就過去了,十一年裡發生那麼多事兒,你爹孃不在了,你嬸子也不在了,留下我這病鬼,早該去和他們團聚才對。”
他說了好些話,然而梁遇聽完,莫名把心思放在了那句“你嬸子也沒生過孩子”上。
為什麼加個“也”,不應當是“還”嗎?他在司禮監這些年,養成了字字計較的毛病,常人聽來也許並不會注意的細節,到了他耳裡卻會放大千萬倍。
他有些納悶,卻不好追問,笑道:“敘州離京城三千多里呢,嬸子隻身往敘州,就為陪我娘生月徊麼?”
盛時說是啊,可是說完一怔,又含糊敷衍:“也不單是為月徊,還有些旁的事……早前留下的老宅子要處置。”
梁遇聽得出來,後頭一句分明是湊數用的。世上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每家都是生頭個孩子最要緊。既然頭胎就是男孩兒,也沒個生第二個害怕,要人奔波幾千裡回去壯膽的。
梁遇沉默了下,望向盛時,“二叔,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