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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準備回國,收拾隨身行李,發現自己行李箱裡有一方手帕,素白無字,當時他以為是杜蘊寧臨別前放在點心籃子上的那一方,直至此刻方才恍然。
杜蘊寧那一方帕子上面有她的閨名,而他一直帶在身邊的,是當年自己跟凌樞兩人從樹上摔下來之後,他鼻子摔破出血,凌樞隨手拿出來給他擦血的。
他以為自己出國之後,凌樞跟杜蘊寧的結局,要麼是中學畢業之後就結婚,再繼續深造,又或者兩人一起去上大學,所有門當戶對金童玉女的美滿,放在他們身上再合適不過。
他下意識不想再去關注這兩個人,不想聽見他們的任何訊息,他們的幸福美滿,甜蜜快樂。
哪怕回國之後,他也沒有刻意去打聽凌樞的近況,直到聽見上海名媛杜蘊寧的名字。
杜家千金嫁入高門,夫婿是軍閥公子,哪怕軍閥失勢,也已富貴之極,可謂金碧輝煌,珠光寶氣。
唯獨沒有凌樞的名字。
嶽定唐以為的童話,卻有人中途退場,最終變成笑話。
凌家沒落,一夜鉅變,杜家悔婚,將女他嫁,凌遙急忙送弟弟留洋,希望用凌家剩餘的家財,為他搏一個好前程。
這些都是嶽定唐那八年裡沒有聽過的情節。
堂堂凌家公子,竟淪落到要靠姐夫一個小科員的關係,才能去區裡的警察局混一份差事。
從前那個凡事力爭上游,張揚耀眼的少年,居然淪落到摸魚度日醉生夢死,摟著舞女調笑戲弄,不思進取。
他們同窗六年,分別八年,離別的時間遠遠長過相處的時間。
甚至就連上學那時候,也並非親密無間,大多是吵吵鬧鬧,甚至動手打架。
以至於八年後,他在翡冷翠舞場再度見到對方時,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兜兜轉轉,兩人回到原點,凌樞卻已經不再是記憶裡熟悉的樣子。
可究竟熟悉的模樣是什麼樣,嶽定唐也說不上來。
此時此刻,所有往事回溯,記憶與現實重疊,真正合二為一。
白山黑水與星辰日月見證了凌樞在這裡灑下的熱血,也見證了他的所有痛苦與輝煌。
重新認識一次吧。
嶽定唐如是想道。
我錯過了你的過去,但我想參與你的未來。
所有一切,細水流長。
頭頂的燈閃閃爍爍,須臾又徹底暗下去,車廂內徹底變成一片黑暗。
嶽定唐肩膀一輕,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