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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西安演出的路上,我一上火車就聽著大提琴協奏曲昏睡了過去,醒來時火車已經拐過了河南,即將進入陝西界內。在中原和西北的交界處,車窗外的人們正在耕種一塊又一塊既不像中原也不像西北的田地。在列車前方的前方,一大片雨雲正在傾瀉,田間的人們卻頭也不抬,口中唸唸有詞。犯了職業病的我堅定地認為,他們一定是在唱歌,那些歌聲一定也不像中原和西北,我倒覺得它們應該宛如江南。
大多數男人會在剛睡醒的時候想到女人,此定義牢不可破,以至於我在這片曹孟德的地盤上飛速醒來的時候也不禁想到了某一位姑娘。忘了是哪個混蛋曾寫了一首歌說:“去他媽的愛情,都是過眼雲煙的東西”,此刻明明眼前一切都是過眼雲煙,唯有美好的愛情一直抓著我的心尖兒不放。
近來,很多昔日的同齡朋友陸續領了證,生了娃,甚至還有的已經離了婚。我生怕我媽也為我操起這些心來,於是就在去西安的前一天晚上,和這個二十三歲就生了我的偉大女人坐在馬路邊聊了聊天。我說,蘇老師啊,我結婚這事估計怎麼也得三十歲以後了,您不著急吧?我媽說,誰愛管你啊,有人要你我就已經阿彌陀佛了,你就趕緊讓我見著點回頭錢兒就成了。我問,那您為什麼那麼早就結婚瞭然後一年之內就把我生下來了?我媽少見的嚴肅起來說,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看見火坑也愣是往裡跳,跳下去容易,爬上來難,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錯兒啊!
得,原來我就是一錯誤。
從我記事開始,就有一位叔叔經常往我家打電話找我媽,還總帶我出去玩,去玲瓏塔、紫竹院、八一湖,給我買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一直持續到了我對男女之事稍有懵懂的十三歲。那年暑假,由於暑假作業寫得太潦草,我媽一氣之下撕掉了我的作業本——這並不奇怪,從我一年級開始,我媽一直是狂躁女子屬性——於是我也一氣之下穿著拖鞋跑到我爸單位,並把多年來那位叔叔的事全都告訴了他。那天是7月12號,事情的結果誰都能猜到,我媽離開家,和那位叔叔結了婚。
第一個問題:這些算得上是愛情嗎?
從那時候起,我便從一個學習委員漸漸變成了“不務正業”的“不良少年”,中學時期做過的很多事直到現在我都不敢告訴父母。十年前的7月12號,那時我的家庭狀況已經趨於平和,父母都已再婚,所有尖銳的問題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