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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取而代之的,是數不清的刮花刀痕,每一刀,都拼盡了孩童全部的力氣。
落不盡的夜雨,將刀痕下的木屑,衝下樹幹,隨雨水流淌四散。冷雨橫流的樹下溼地上,曾經躺著一名負傷的少年,命定地等著他的小姐找來。只是世上,已無人記得此事,除了少年自己。
除了,少年他自己。
山寺禪房中,木榻香暖,穆驍一手摟著顧琳琅的肩背,一手緊牽著她的手,望著他與她十指緊扣的親密情形,想他與她,曾在他們初見的梅樹樹幹上,刻上兩個手牽手的小人,並寫有不悔、不負之語,唇際不由浮有笑意。
雖然知道是浸有毒汁的虛假甜蜜,但想起來還是很有趣味。穆驍發現自己,已能較為平和地看待舊事了,不再一想起來,就怨氣沖天。之所以能平和,是因顧琳琅此刻,正在他的懷裡,她不再是過去那個冷心無情的少女,也不再是那個唯愛顏昀的堅貞婦人,她心裡已漸漸有他,願意慢慢接受他。
從前與顧琳琅行事,雖有意趣,但只是身體上的歡愉,心理上則與身體完全相反,身體越覺痛快,心中越是空虛難受。不似今日,因知顧琳琅心裡有他,他極力溫柔,小心翼翼地就像第一次與顧琳琅歡好時,而顧琳琅也不似之前冷漠相對,她真像是融化了的春雪,化在了他的懷裡,令他神搖意蕩,歡不自勝。
依他興致,真想再興雲雨,然顧琳琅說她累極了,他便作罷了。就像從前少時,顧琳琅說她倦乏,他再怎麼不足,也會收兵,只是親密地抱著她,溫存低語。
山雨瀟瀟,禪房內一燈如豆,其實頗悽清的場景,看在滿心歡喜的穆驍眼裡,卻是溫暖安逸的。他捉握著顧琳琅的指尖,邊送至唇邊,輕輕吻上,邊眼望著顧琳琅,動情低道:“琳琅,為朕生個孩子吧。”
不是“夫人”,而是“琳琅”,不是專橫命令的語氣,而近似是在商榷。倦得幾要睡去的琳琅,為這聲稱呼改變,為穆驍這奇怪的語氣,抬眸向他看去,見昏暗的光線中,穆驍眸光明亮,十分認真,“為朕生個孩子,到朕身邊來,做朕的妻子。”
琳琅被這一句,驚得睡意全無,差點就坐起身來,“不”,她下意識脫口而出後,意識到自己失言,忙補了一句道,“不……不可能的,世人皆知,我是前朝皇后,是長樂公的妻子,如何能光明正大地侍奉陛下……陛下,陛下妻子的人選,該出自勳貴功臣家的閨秀,我這樣的身份,怎配入晉朝後宮、登晉朝後位,不可能,不可能的……”
“沒什麼不可能”,穆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