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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玖望著他,道:“我和那張郎將,我們都是軍人,是朝廷和百姓養著的,為國家出力。但為國家出力的不僅僅是將軍和軍侯,還有成千上萬,幾十萬的兵士!他們才是衝在最前面的,是他們的血,染紅了河流,滋養了土地,保家中親人城中百姓的太平!怎樣禽獸不如的人,才會剋扣這些兵士的軍餉!你還有臉來為他說情?!你回去……”伸手一指他身後,季玖沉聲道:“你去問問他,來日若是惡戰,他被重軍圍困時,護著他的人會是誰?你問問他,他有沒有臉對那些為了護住將領而倒下的兵士們說一句‘我剋扣了你們的軍餉’!他若有臉說,我今日也不要臉皮,就容了他!”
常殷呆在原地,木木發怔。
夜色微涼,有爽風吹過,常殷只覺背後一片透溼。再抬起頭來,季玖早已不知何時離去了。
臉上的羞愧是昭然若揭的,抬起巴掌,常殷甩在自己臉上,響亮的擊打聲過後,他重新提起精神,返原路回去。
這樣的事情,季玖不放在心上,只是對常殷有些失望,因為他不清醒。一個人可以按照自己心願做任何想做的事,做想做的人,唯獨只有一點,要清醒。不要自以為善心,實則坑害旁人而不自知。做好人也罷壞人也罷,那些都是旁人的評價,而自己,要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自己是誰。
季玖很清楚這一點,他知道自己是誰,他是季玖,季大將軍的獨子,年二十又七,從軍八年,少年將軍,前途不可限量,反之,如履薄冰。
無聲輕嘆,季玖回了府。
府中清淨安寧,奴僕們衣著整潔,說話也輕聲細語,回到家裡,季玖心情放鬆了些,在書房剛坐下片刻,夫人端了茶來親手奉上,季玖笑起來,道:“哪裡用你親自倒茶,孩子睡了?”
“睡了,丫頭說你回來了。我便過來看看。”女人微微笑了笑,“倒個茶也不折了我的手。”
“它要折了,我可是捨不得。”季玖說。
“哪裡學來的?”女人臉上紅了一下,“三年不歸家,就學了這些回來。”
“我專意學的呢,”季玖壞笑道:“學了攢在肚子裡,回來說給你聽。”
女人家臉皮薄,啐他一口就走到一邊去了。季玖笑笑的,走過去將人抱進了懷裡,嗅了嗅那雲鬢髮香,低聲道:“可想我?”
明知道她不會答,季玖還是問:“想我了?”
臉上豔紅成燒雲一樣,夫人低聲道,“不跟你貧嘴,早些歇了吧。”
“噯,昨晚歇的滿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