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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著季玖。
季玖問他有無兄弟,那孩子搖了搖頭,又問有無父母,孩子連忙又點頭。
季玖便道:“你若隨我從軍,來日戰死沙場,老母何人侍奉?老父何人給養?家中香火何人繼承?獨子留家,是規矩。莫說了。”
就這麼拒了。
那孩子紅了眼,一句話不說便跑了。
啞伯打著手勢辯解,季玖看了好一會才看明白,原來那孩子有一個兄長,五年前從軍,後來死了。兄弟兩人感情原就好,兄長死了,弟弟雖小,卻立志要為哥哥報仇,一直沒有門路,聽說這院中住了個將軍,才找啞伯幫忙。
季玖不語,背手站了許久,才道了一句:“他兄長雖死,卻是為身後城中百姓安寧,而非一人之故。他卻因私仇而入軍,棄老父老母與不顧,非忠非孝,我更不要。”
啞伯張了嘴,點點頭走了。
這樣的小事偶爾發生,隨後日子還是一天天照常的過。那孩子卻粘上了季玖,三天兩頭跑來,跪在院門外,等著季玖心軟。
可他不知道,與季玖來說,對他心軟,便是對他父母的惡毒。所以理也不理,隨他跪著,季玖甚少出院。碰上這種事,季玖不怕做壞人,且做的心安理得。
又是一個夏日,空中雨燕低飛,偶爾停在季玖的房簷下,給幼鳥餵了食,又匆匆飛走。
季玖探過窗戶,望著簷下那個小小燕窩,不知道幼鳥長大,會不會反哺。就這麼看了許久,才收回身續之前的事。
啞伯在院中灑水掃地,偶爾也會轉頭看一眼敞開的窗戶內,只看見案上鋪著一張大白紙,上面許許多多的紅,啞伯年邁,眼神不濟,兼之距離遠,總是看不清季玖究竟在畫什麼,偶爾送飯進去,紙上也已經鋪了白絹,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啞伯雖年紀大了,好奇心卻如年輕時一樣,旺盛的很。
他總是偷偷看,季玖卻太專注,並未注意。仍舊低頭畫著。
啞巴發現,作畫的時候,季玖的神色是凝滯的,甚至……略有悲傷。
哎,到底畫的是什麼呢?啞伯討厭起自己的年邁,眼神越來越不中用了。
院門此時被叩響,啞伯急忙忙走去開門,以為又是來送信的,笤帚還握在手裡,沒料到門一開,外面便衝進兩個人來,手裡持著劍,雖未出鞘,也唬著老人一個哆嗦,笤帚落在地上。
接著又陸續進了四個人,一身黑色,面容冷酷而幹練的將啞伯趕到一旁,列成兩隊,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