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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時分,柳延病了。
有病人住客棧也不方便,遊玩的行程也暫時停下,馬車在南歌城。沈珏在城裡買下一座小宅院,一家三口人住了進去。
柳延病的不嚴重,只是低熱。沈珏找了好些個郎中,都看不出什麼問題,只說兩服藥下去就好了,如今已經病了七八天,湯湯水水沈珏也熬了不少,可柳延的低熱始終未退。
既然普通湯藥不濟事,沈珏收拾了一下包袱,準備出一趟遠門,去尋些不普通的藥物來。
已經入了冬,他一拉開門,寒風就打著旋的吹進了屋,沈珏眯上眼走出去,反身掩門,身後走來腳步聲,正是伊墨。
伊墨見他揹著包袱,便知道他要做什麼去,道:“別去了。”
“不去哪行,”沈珏道:“低熱持續這些天了,再不想法子多傷身。”
伊墨搖了搖頭,似嘆了一聲:“他向來心思重,心病哪裡是藥物能醫得好的。”
“就因為季樂平?”沈珏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三分惱意,恨聲道:“當年我就不該送他那粒藥丸,早讓他死了也省的今日不肖!”
沈珏懊惱之極,言辭也激烈起來,全然失了往日風度。這世上,能叫他失了風度的人不多,唯親人而已。
其實,硬要拉扯上關係,死皮賴臉的攀算,季樂平也算他的親人。
不過這親戚關係,有點說不清。或者可以說,季樂平該喚沈珏一聲哥哥。
季樂平,季玖長子。幼年時或許讀書太多,看起來有些痴傻,季玖常年不在家,難得回家一趟,望見自己兒子成了個書呆,滿腹儒酸氣,雖沒說過什麼,其實還是失望的。想他自己是戎馬一生的將軍,沙場點兵,日夜聽的都是刀戈之聲,雖有嚴令,不準兒子習武,卻也沒想讓他成個書呆。而且是書呆裡的最下品——一張嘴,全是腐酸氣,毫無自己主見。
季玖一生都活的清醒透徹,無主見的人,是他最不屑交往的,偏偏這人是自己兒子。
所以每回見到自己兒子,季玖都感到有絲無奈。
而季樂平卻覺得父親看自己的目光,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冰涼,讓他心生畏懼。其實季玖也沒有任何待他不好之處,不過是因為父子長期疏遠,加上經年累月在軍營,又身居高位,言行舉止自然流露出一種駭人的氣勢。哪裡是小小季樂平能夠受得住的。
他受不住便畏縮起來,小的時候又瘦,瑟縮的模樣看起來真像個灰溜溜的小耗子。
每次季玖看到那隻灰溜溜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