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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沈清軒知道自己恢復了聲音能力,卻始終沒有開口,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兩人距離不遠,卻也有幾步之遙,溫泉蒸發的霧氣如薄薄輕紗,若隱若現的橫隔在兩人中間。輕紗後是伊墨的臉。
沈清軒依舊像第一次見到他面容般,轉不開視線。自忖這世間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來,這般風華絕代。
正觀望著,伊墨緊閉的眼睫顫了顫,隨後睜開了眼。眼眸且幽且深,靜如千尺寒潭,無一絲波瀾。
伊墨淡淡問他:“怎麼不高興?”
沈清軒心道你怎知我不高興,卻沒有出聲,依舊看著他,好一會,才回道:“自然高興。”
時隔近二十年,他首次出聲,聲音帶著些啞澀,連他自己都陌生至極。須得側耳細聽,再仔細回憶幼時童聲,才敢確定這聲音著實是自己發出來的。
“我……”沈清軒又試探著開口,被自己嗓子裡冒出的聲音唬了一跳,片刻後告誡自己說的熟稔些,緩緩道,“我以為你還要兩月才能回來。”
“事情辦完了,自然回來。”伊墨說。
沈清軒“唔”了一聲,低下頭,思忖片刻再開口:“不知為何,我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已經能說話了……”
伊墨點了點頭,表示知曉。
“他們若問我怎麼恢復的,我又不怎麼會扯謊。”沈清軒斟酌著字句,一邊練習發音一邊道,“所以先不打算說了。”
頓了頓,他又道:“你取回蛇蛻了嗎?”
伊墨說:“嗯。”
“那就好。”沈清軒說。
說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低頭沉默。
伊墨收回手臂浸在水中,也緘默半晌,才開口問:“這回怎麼生病的?”
沈清軒沒料到他問這個,遲疑了一下,才將過程細細說來,中間自然省去了綺夢那一節,只將事故推諉到飲酒上,飲醉了,沐浴時睡了一覺,水涼了也不知道。這就病了。
伊墨聽完,抬起眼來凝視他片刻,不知做何感想,開口道:“閨閣中的小姐,也不過如此。”
他說的沒頭沒尾,沈清軒卻立刻領悟出他話語裡的揶揄之氣,神色又添羞憤,他竟拿他比作閨中嬌滴滴的女兒家!
可恨他自己口舌功夫不如人家,兼之又是剛剛才能張口出聲,與這活了千年的大蛇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只有被欺負的份。
思索了半天,沈清軒也才憤憤回了一句:“自是比不過你鱗實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