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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掩門離開,房間裡只剩下楚晏一個人,靜默地望向窗外琉璃般的月色。冷調的樹影交錯著映在床前,榻上的楚晏彎身撈影,卻只在手裡撈了個空明。
他無奈地笑了一聲,一字一頓地吐露:
“顧長寧”
這一次顧長寧沒有聽錯,楚晏的確叫了他的名字,帶著萬般苦楚和萬般無奈,每個字都如同雨點落在他的心頭,最後外化於形溼潤了眼角。
淚珠啪嗒啪嗒地落在青瓦上,鬧出了些動靜,楚晏大概也以為是窗外下了雨,朝外頭努了努腦袋,卻只見到了滿園月色。
幸好風聲驟起,才將這不合時宜的「雨聲」掩蓋過去。
顧長寧拈起手邊的一片樹葉,放在唇邊吹奏。兒時楚晏不喜歡雨夜,他便向宮廷裡一個老樂師學了這葉笛,哄他睡覺。
樂聲悠揚輕渺,和著夏夜的蟬鳴與蛙聲,自然而然地流淌進房間裡。
他瞥見楚晏緊皺的眉間似乎紓解了半寸,臉上遺留的驚懼也逐漸消散,神色安定了不少,過了不久後便和衣躺下,閉上眼睡著了。
他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正要扔掉那樹葉翻身回去。卻看到槐樹那邊的院牆下站著徐錦逢,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方向。
畢竟葉笛的聲音說大不大,但要想讓旁人都聽不見也是不太可能的。
顧長寧翻下來,迎著徐錦逢不算友善的目光落到他面前。
“難怪他又睡不著,原來是您來了。臣徐錦逢見過梧帝。”徐錦逢的語氣說得格外譏諷,卻還做做樣子躬身一拜。
“他之前一直這樣嗎?”
徐錦逢壓低了聲音,以免吵到剛睡下的楚晏,“託您的福,的確是夜夜夢魘,不得安眠。”
他言罷,眸光中不加掩飾地盛著殺意:“你說我當初那一箭,怎麼就沒殺了你呢?”
果然那一箭是他。
顧長寧的肩上傳來些許悶疼,他稍稍調整了下右臂的姿勢,不在意徐錦逢的敵意,只繼續問:“他的腿又是怎麼回事?”
“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將他在雪地拖行的,讓他在雪夜長跪的,讓他去擔水劈柴的,不都是你嗎?更何況他先前還戴了三年鐐銬,又從那樣高的馬車上摔下來,新傷舊疾累加,如今膝蓋往下,再無知覺。”
徐錦逢瞪著他,“所以你如今出現在他面前又是要做什麼?亡羊補牢還是江心補漏?他好不容易才從那樣的處境裡活下來,你又要逼他上絕路嗎?”
一個個的質問,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