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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蜀一見王道成，渾身的氣就被抽走了。他腦海裡盡是近百衙役的各種死相，尤其是那些被腰斬而死的人，臉上凝固的驚懼歷歷在目。
他癱在地上，耳朵嗡嗡嗡的不停鳴叫，腦子一片空白，目光茫然，似神遊物外。
王道成目光一掃。
他如遭雷擊，瞬間哆嗦了一下，地上便多了一灘熱氣騰騰的液體。
王道成眉頭一皺，挪開幾步。
“我時間不多，沒興趣和你聊天打屁。再次提醒你，我是反賊，你讓我不高興，你會死的。
你叫什麼名字？在廣南做了多少年的官？”
趙蜀抖了抖，終於回過神來，哭著臉顫著嗓音道：“下官……小的趙蜀，字靈川，川府人，甲午恩科同進士。來廣南三年，還有兩年任期。”
“好！”王道成點頭，乾脆地道，“做了三年官。
人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你三年搜刮了多少？
讓我開開眼界。”
“沒多少，沒多少的！”趙蜀慌不迭地回道，他知道革命黨人最恨貪官，哪裡敢照實說。
王道成不由笑了，目光如刀割在他身上：“沒多少？
貪還是不貪？”
強大的氣勢往趙蜀身上一衝，趙蜀頓時軟了。
“我招認，我招了！”他心防全潰。
“那就寫認罪書吧，將你三年來做的罪孽都寫出來，簽字畫押！”王道成冷然道。
“寫，立刻寫！”趙蜀不敢怠慢道。
從桌子上拿了筆墨紙硯，這位進士老爺就戰戰兢兢奮筆疾書，生怕慢寫一字便遭死劫。
半個小時之後趙蜀已經寫完。有點偏黃的宣紙上全是細密柔美的簪花小楷。
據說太后老佛爺喜愛小楷，多數志在科舉的讀書人都在上面下過一番功夫。
王道成瀏覽了一下，文辭華美，之乎者也一堆，都是我認罪之類自我懺悔的言語，連一件詳細的事實都沒有，更不必說現代人看重的資料。
這種東西放在現代法庭都不能算是證據！
不由氣笑：“這是什麼玩意，將你貪汙了多少錢，害了多少人的資料給我填上去！”
“我不害人，從不害人的……”在他冷冽的目光之下，趙蜀只能硬著頭皮寫上黃金千兩，白銀萬兩，珠寶若干箱。
誤判罪案一百有餘。
估計他自己也不曾計算，就寫了個大概數字。
王道成看得頭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