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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蘿說完最後一句話,幾乎吐盡了所有的氣力,緊抿著嘴喘息著,視線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範媽媽,範媽媽的臉色雪白如紙,像是隨時會昏到一般,可是素蘿一點也不後悔,她想若是前世她也能對範媽媽說出這樣一番話,說不得她就不會落到那樣的下場,範媽媽也不會孤老至死了。
屋子裡很靜,外面的下人許是聽到她發火,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範媽媽晃動的身體搖了搖,最終還是跌坐在地上,眼淚也同時落了下來,因為她心裡很清楚,素蘿說的沒錯,比起素蘿來說,她對裕華公主的感情來的更深,雖然裕華公主失蹤了這麼多年,可是她一直把裕華公主放在心上,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先想到裕華公主。可是同時她也覺得委屈,她覺得裕華公主是素蘿的生母,所做的一切不還是為了素蘿著想嗎?她按照裕華公主的方式做,又何錯之有?
範媽媽的神情素蘿都看在眼裡,不想把她逼得太緊,可是自己在府裡的情況已經艱難,她又如何能夠容忍範媽媽拖自己的後腿,想了想上前扶起範媽媽冷冷的道:“我方才說的話,媽媽若是想不通的話,那我也別無他法,媽媽在南宇不是還有個侄兒嗎?若是這樣的話,明日我便安排媽媽回南宇,媽媽放心,素蘿會給你準備一筆銀子,足夠你下半輩子……”
“不,小姐……小姐……你怎麼能趕奴婢走啊!”範媽媽沒有想到素蘿會讓她回南宇,她不到十歲便被家人賣進了宮,十七歲跟著裕華公主從南宇到大禹,再到嫁入尹府,從來沒有想過會離開裕華公主,離開素蘿,素蘿這話一出口,她便慌了神,屁股還未落在凳子上,便滑跪在地上,緊緊的拽住了素蘿的手,“小姐說的奴婢都明白,奴婢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是奴婢真的是為了小姐好啊,公主只有小姐這麼一個孩子,奴婢不能伺候公主百年,又豈能在正當得力的年紀便離了小姐而去,這樣奴婢便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啊!”
“我知道媽媽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連吃什麼,穿什麼都要媽媽操心的孩子了,媽媽……”素蘿雖然不過是嚇嚇範媽媽,眼下卻不想點破,一把握緊範媽媽的手,直視著她慌亂的眼神,一字一句的道:“我知道什麼才是對自己最好的,我,已經長大了!”
素蘿的話讓範媽媽的臉色白得幾近透明,她終於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雖然很殘酷,可是道理擺在哪裡,不管素蘿對她再親近,她也只是個奴才,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範媽媽身子一軟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