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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染睡的迷迷糊糊的，電話響了。
她伸手去構手機，放在了耳邊，聲音裡有一絲被打擾的不耐。
“喂。”
“許星染，是我，高嶠！”
“嗯……”
“你快來看看賀寒聲吧，他的情況很不好。”
許星染猛然睜開了眼睛，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手機裡打電話的人。
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電話那邊的高嶠聲音裡帶著祈求。
“許星染，我這輩子就沒求過人，算我求你了，來看賀寒聲一眼好嗎？他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很糟糕，整個人……我無法形容。”
許星染的心裡劃過一層一層的漣漪。
高嶠這個人……有分寸的。
能讓他開口求人，可見賀寒聲的情況有多糟糕了。
許星染張了張口，感覺喉嚨深處被什麼堵住一樣，酸澀異樣。
“高嶠，我這次可以去，但是下次，下下次呢？”
她跟賀寒聲已經分手了，就沒必要糾纏了。
這一次糾纏了，後面又不知道怎麼才能分開了。
她怕了。
電話對面是高嶠長長久久的沉默。
在高嶠看來，甚至在所有人看來。
在賀寒聲和許星染的這段感情裡，許星染一直是處於劣勢的位置，賀寒聲是主導者。
他一直覺得賀寒聲的心捂不熱，是個冷麵絕情的人。
可是現在看來，真正絕情的人是許星染。
“許星染，我不想勉強你，可是賀寒聲的情況已經差到了極致，你就當為了爺爺，來看看他吧！”
許星染：……
她可以拒絕賀寒聲，也可以拒絕高嶠。
可是高嶠提到了賀爺爺，許星染無法做到漠視。
十六歲那年，她媽媽和繼父出車禍離開。
如果不是賀爺爺出現，她可能已經被繼父的兒子和前妻給賣到了山溝溝裡給老光棍當媳婦了！
法治社會，就是這麼誇張。
所以她一直記得賀爺爺的恩情。
所以現在高嶠拿賀爺爺來說情，她還真無法拒絕。
她乾澀的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高嶠：“已經給他打了鎮定劑，他大概能睡八個小時到十個小時。”
許星染嘆氣一聲。
“你讓我想想。”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