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年少不知愛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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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日漸炎熱,連國子監香樟樹的蟬都不大嗡鳴了
顧珵在雪浪紙上寫寫畫畫,朱老夫子年紀大了,就算旁人誇他年輕時是山水畫的好手,他也只會搖搖頭道:“讀書做官,修齊治平才是正道。”
他不願意教人畫畫,丹青課就放顧珵出去玩。不過現在朱老夫子回鄉去了,另有旁人代課
“先生,常言畫龍點睛,我觀遍歷代仕女圖……”顧珵停筆,躊躇一下,還是說出來:“終究不敢下筆。”
這代課之人名阮鬱,是春闈的新科狀元。聖上喜他英才年少,本欲改定做探花使,是太子說如此有失公允,勸了下來,一時間傳為美談
如今在翰林院任五品侍讀,跟著掌院修書熬資歷,雖清苦了些,但他才雙十年華,又是京官,熬出頭便是前途無量
阮鬱出言寬慰,“殿下剛剛起步,恐錯了筆墨是人之常情。”
他走到案邊,顧珵所畫乃一女子,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雖然線稿完備,釵飾衣袍也暈染得濃烈,一雙眼睛卻遲遲未落筆
“眼睛用淡墨。”阮鬱從旁提醒
顧珵深吸一口氣,握著筆欲落下,臨了還是輕嘆一聲放下
阮鬱見此狀,略一沉吟,拿起那隻筆,在畫中人右目處輕輕著墨。顧珵欲言又止地看他動作
“殿下看如此可好。”他已畫畢,輕輕將筆擱在筆架上
畫中人流光溢彩的眼眸渾然天成,顧珵愣了一愣,仿著他剛才的樣子填塗左目。這張宛若真人的美人圖總算完成,小少年放心地撥出一口氣,突然想起什麼,“先生怎麼知道我畫的是月姐姐,是認識她麼?”
“小臣並不知殿下所畫何人。”阮鬱驚訝,“殿下不是在臨摹洛陽花神圖嗎?”
“洛陽花神圖?”顧珵納悶
阮鬱解釋道:“臣幼時曾在母舅家見過一張洛陽花神圖,疑似張萱真跡。今日殿下所作女子與花神十分相似,臣想以大內收藏名作之多,有此圖真跡不足為奇,還以為殿下在臨摹。”
張萱是唐朝時的宮廷畫師,距今得有兩百多年了。顧珵回來時仍很新奇,拉著你問:“姐姐,你見過阮先生麼?”
你奇道:“什麼軟先生?我吃過軟花生。”
顧珵眼眸微微睜大,半響興高采烈地彎成新月,“居然有這麼巧的事,姐姐你看。”他把懷裡畫卷展開,比著你道:“是不是一模一樣?”
落款印著顧珵的章,水笙曾也畫過好多張你,可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