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州情(二)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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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田無灌溉,便要絕收了。
躲雨的這戶人家大概有40畝地,村裡和他們情況一樣的還有19家,墾田數普遍在20-50畝之間。另外有6家比他們強一些,但也不到百畝,家裡皆有人在州城當兵。超過百畝的村裡總共只有2家,祖上都是州城軍校。
此外,墾田不足20畝的還有6家,生活應該不會怎麼好。至少,剛才從村外進來時,邵樹德看到有些家庭並沒有大牲畜。
沒有牛馬,如何耕作?
“牛壯日耕十畝地,人閒常掃一茅茨”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
張廷珪亦說:“君所恃在民,民所恃在食,食所資在耕,耕所資在牛。牛廢則耕廢,耕廢則食去。食去則民亡,民亡則何恃為君?”
一頭牛,一天要消耗十斤粗飼料,一般由農作物的稈、葉、豆殼、谷秕(未成熟粟米的癟谷)和牧草混合做成。邵樹德在河東時聽手下軍士講過,家裡大概要有40畝地,才能維持得了牛的消耗。
但那是河南、河北,如果在夏綏,因為有大片不適宜耕作的丘陵、草地的存在,條件或許可以放低些,估計20-30畝地的家庭也能養得起牛,這與他剛才觀察到的情況對得上。
夏綏畜牧業如此發達的地方,照理來說不應該缺牛啊!猶記得本朝永隆年間,光夏州一地,就因為疫病而一次死了18萬頭牛馬。如今的銀州部分地區,水草豐美,朝廷設銀川牧場(天寶時銀州為銀川郡),平均每年進獻七千到一萬匹軍馬。
其他地方也就算了,夏綏也能缺?
好吧,這個認知重新整理了邵樹德的三觀,之前他是真的不懂,但現在知道民生有多艱難了。
乾糧很快熱好了,邵樹德吃著粗硬的胡餅。以前覺得味道不怎麼樣,但看著民眾捉襟見肘的生計,一點不覺得難吃了。他想起了剛才那幾個村裡少年羨慕的目光,他們所羨慕的,可能並不是武夫的威風,而是生活水平質的提升吧?
軍隊是暴力機器,晚唐的武夫更是暴力機器中的戰鬥機,他們是不可能如普通百姓那樣農閒時吃糠咽菜的。你給他們槐葉飯試試看?保你腦袋頃刻間搬家。
也只有百姓,自己半年吃糠咽菜,辛勤勞作,最後不多的餘糧還要被多如牛毛的軍士拿走,甚至連活命的口糧也被拿走。唉,這世道啊!黃巢那夥人,初起事時應該也是因為活不下去了吧?
離開這個村子後,邵樹德又在附近轉悠了幾天,這才返回了州城。
“玉娘,幫我記一些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