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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雲倚風將碗筷遞過去,“來,吃飯。”
季燕然摸摸下巴,深以為然。
誰若能嫁我,是挺有福。
草草吃完飯後,三人一道去了流星閣,雲倚風幫著玉嬸收拾完東西,出門卻不見季燕然,也不知跑去了何處,只有一盞燈籠斜插在石縫裡。
玉嬸擔心道:“這天黑地滑的,宅子裡又不太平,別是出什麼事了吧?”
雲倚風還沒說話,對面就匆匆走過來一個人,是提著燈的金煥。
“金兄。”雲倚風叫住他,“這是要去哪裡?”
“雲門主。”金煥嘆氣,“我心中煩悶,所以又去看了父親。”
金滿林被葬在花園假山下,棺木是用門板湊合釘成,連香燭紙錢都沒有一份,金煥身為獨子,苦悶愧疚也是人之常情。雲倚風正在寬慰,就見季燕然也從另一頭走了過來,手裡拎著一罈酒,是剛從廚房裡取來的。
“嬸嬸你看。”雲倚風揣起手,用胳膊肘搗了搗,“你我白擔心一場,原來是去尋酒了,現在還覺得他這人可靠體貼嗎?”
“是你說的,風雪之中糧食珍貴,酒自然也珍貴。”季燕然一笑,又道,“金兄也來一罈?”
金煥連連擺手:“兇手雖已死,卻也不是什麼安穩世道,保不準還會有新的亂子,我們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他情緒頹廢,離開時背影都在打擺。季燕然把酒罈子遞給雲倚風,另一隻手拿過燈籠,扶著玉嬸也回了住處。
飄飄閣內一共只有兩間客房,玉嬸佔了一間,剩下的兩人分另一間。
雲倚風將酒罈隨手放在桌上,站在他臥房門口打量一番,誠心建議:“王爺在地上多鋪幾床厚褥子,晚上睡起來就不冷了。”
季燕然自然不會搶這張床,不過此時見他一臉理直氣壯,心裡卻也好笑,於是提醒:“這好像是……我的房間?”
“看王爺這般高大威猛,身強體健,想必打仗時沙坑雪窩都鑽過,應當早就習慣了。”雲倚風拍拍他的結實胸口,淡定道,“而我就不一樣了,身嬌體貴,從沒吃過半分苦,哪裡能睡在地上。”
他態度真誠,眼神又無辜,說起話來不像搶床惡霸,倒像是正在許給對方一個天大的好處。一身白衣纖塵不染,人也纖塵不染,在燭火籠罩下越發如盈盈一捧細雪——不用再背誦“我有病,我中毒,多謝王爺血靈芝”,王爺便已經主動退讓,舉手道:“我替門主鋪床。”
“這怎麼好意思。”雲倚風虛偽客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