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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已氣到牙關發顫:“你的意思是說……如若朕不吃裴鈞那‘解藥’,甘於受苦,那這毒物發作久了便會自然消散——一如今日般安然無恙;可如若朕急於求解、迫於活命,那就反倒中了裴鈞的奸計……自討苦吃?”
諸太醫根本不敢搭腔。此舉在姜湛眼中無疑是眾人在預設他的愚蠢,這終於叫他
氣得一把打砸了榻邊方桌上的藥茶,憤恨地嘶啞道:“裴鈞這奸賊!竟敢如此嘲弄朕的性命!給朕宣張嶺進宮,朕要發天下之令追捕裴鈞,將他千刀萬剮!”
一片鴉雀無聲中,唯有胡黎鬥起膽子道:“皇……皇上,張大人一夜沒出宮呢,眼下正因了……因了……”
姜湛見他吞吞吐吐,不悅:“因了什麼,說!”
胡黎伏地道:“啟稟皇上,昨日城防查探有叛軍來襲,張大人因此留在宮中輔佐大局,現已查出那叛軍首領。”
姜湛問:“領軍者何人?”
胡黎嚥了咽口水,低聲道:“回皇上話,是蔡渢。”
“什麼……”姜湛瞪大雙眼,吃驚到難成一言,聽胡黎接著道:“皇上,自昨日城防發現叛軍後,短短一夜間,城西、城南、城東與四京關也相繼發現叛軍的蹤跡,並與之惡戰起來。今早傳來的信兒裡說,此番蔡渢所攜領的,是北境各地的豪強人馬與蔡氏所養的正、西、北三字營親衛,粗計少說六七萬眾,正兵分數路圍堵而來。禁軍措手不及,眼下已落了下風,張大人正與內閣商討如何對付呢!”
姜湛一聽禁軍不敵,心下驟然發冷,腦中幾個急轉之下,驀地一拍床榻道:“蔡渢這莽漢,一輩子唯獨只聽一個人的話,那就是他爹。快,胡黎,去告訴張嶺,讓禁軍押了蔡延去城門上喊話,告訴那蔡渢,若他不退兵,朕就殺了他爹和整個蔡氏,讓他看看什麼叫血洗城牆!”
天剛矇矇亮,京城北坊的蔡氏府邸大門已被人哐哐砸響。半時辰後,蔡延老邁的身軀出現在北門城牆上,渾身捆著麻繩鐐銬,身著白衣、頭系白條,其乾枯而灰敗的髮絲在晨風中巍巍顫動,一雙沉濁的眼睛深嵌在刀刻般的皺紋裡,對周遭官差朝臣毫不多看一眼。
這位年不過七十卻已有古稀之貌的老人,曾位列朝班之首,穩坐內閣第一把椅子,如今卻失去了所有身份與尊嚴地,如同一個階下囚般,撐著他風燭殘年的身子屹立在城牆頭上,如舊地半闔著雙眼,凝視著遙遠外京郊的密林——在那裡,駐紮著他曾引以為傲的長子蔡渢的大軍。
此時此刻,一騎人馬正帶著朝廷勸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