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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咸陽宮籠罩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中。董宇、王翦一前一後護著胡亥,腳步匆匆,朝著寢宮的方向走去。宮牆投下的陰影將三人拉得老長,氣氛壓抑得彷彿凝固了一般。
寢宮外,侍衛見胡亥去而復返,皆是一愣,待看清他神情凝重,身邊還跟著董宇和王翦,更是驚詫萬分,卻也不敢多問,只得躬身行禮。
“陛下……”守門的侍衛剛想通報,卻被胡亥抬手製止。他深吸一口氣,示意董宇和王翦在原地等候,自己獨自一人邁進了寢宮。
寢宮內,燭火搖曳,散發著淡淡的檀香。秦始皇正斜倚在床榻上,面色蒼白,卻掩蓋不住那股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氣。他見胡亥去而復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亥兒,你怎麼又回來了?”
胡亥撲通一聲跪倒在床榻前,聲音哽咽:“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報!”
秦始皇眉頭微皺,看著胡亥慌張的神色,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出什麼事了?”
胡亥深吸一口氣,將董宇在路上告訴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秦始皇和盤托出。他每說一句,秦始皇的臉色就陰沉一分,到最後,已是怒火中燒,雙目圓睜,彷彿要噴出火來。
“荒唐!真是荒唐!”秦始皇猛地坐起身,怒喝一聲,劇烈的咳嗽讓他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搖搖欲墜。
“父皇息怒!”胡亥連忙上前,輕輕拍打著秦始皇的後背,眼中滿是擔憂。
“息怒?朕如何息怒?!”秦始皇一把抓住胡亥的手臂,聲音嘶啞,“趙高這狗賊,竟敢如此欺瞞於朕!朕待他不薄,他竟敢如此狼子野心!”
“父皇,兒臣已經將董先生和王將軍請來了,他們可以為兒臣作證!”胡亥連忙說道。
秦始皇這才注意到,寢宮門口還站著兩個人影。他強忍著怒火,沉聲道:“讓他們進來!”
董宇和王翦走進寢宮,雙雙跪倒在地:“臣參見陛下!”
秦始皇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董宇,沉聲道:“你說,你都知道些什麼?”
董宇抬起頭,迎著秦始皇銳利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說道:“回稟陛下,臣在返程途中偶遇公子胡亥,得知趙高意圖矯詔之事,深感事關重大,便與王將軍一同護送公子回宮。”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趙高此人,陰險狡詐,這些年來,他仗著您的信任,排除異己,結黨營私,早已不將大秦律法放在眼裡。這次他膽敢謀害公子扶蘇,假傳聖旨,明日便可將陛下取而代之,還請陛下明鑑!”
王翦也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