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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許它是想用苦肉計,騙我們放它走……”
青陸低下頭,聲音越來越低,但還是有些不服氣。
“大師姐,這鎖鏈上的字我看不懂,你能過來教教我嗎?”陳湛站在牆角,很及時地招了招手。
見青陸去了陳湛那頭,方尋才低低吐了口氣,自嘲道:“我好像給姐姐惹麻煩了。”
在暗無天日的密室裡鎖了這麼久,方尋身上那種銳利的少年意氣,好像已經被鎖鏈磨掉了。他目光停在雲獵眼睛下方一厘米處,碎髮貼著臉龐輕輕搖曳,露出肩頸上細碎的紅痕,又將面板襯得愈發透明,像一尊琉璃人偶。
漂亮,精緻,卻感覺不到半點生氣兒。
完全不是當初那個會在海島上推開她、說“姐姐快跑”的勇敢小孩了。
“這算什麼。”雲獵見他變成這樣,心裡也有點難受,擰開一瓶飲用水遞過去,“你連這麼大的麻煩都挺過來了,別的事都不叫事。”
方尋想抬手去接,晃得鏈條玎咣作響,旁邊研究咒文的人抬頭張望起來。
他視線焦點落得更低了,看著自己被鐵環扣住的手腕:“……沒事,我不渴。”
然而下一秒,幾乎要落進地裡的視線,卻被另一隻手佔據。
雲獵蹲下身來,把斟滿水的瓶蓋移到他唇邊,什麼都沒說。
等到青陸和陳湛研究出解開鎖鏈的方法時,雲獵也差不多弄清來龍去脈,並且把方尋拾掇得更像個人了。
也不知道系統是怎麼分配的角色,方尋一進房間,就變成某隻剛剛化形的妖,伏在江陽城外的草地上,被出來打獵的薛三公子撞個正著。
若真是妖也好,至少尚能脫身。結果方尋空有一身妖獸的外殼,用槍反擊時又沒打準,反而更讓薛三堅定地認為他力量不俗,當寶貝獻給了薛盛榮。
再然後,他便被關進這間暗室,日復一日等鎖鏈汲取自己的生命力。
薛盛榮有時候會帶點食物過來,但並不規律。絕大部分時候,他只能跪坐在長滿苔蘚的地上,聽水一滴又一滴地打著石頭,以此來推測日子過去多久。
水珠不知道流去了什麼地方,時間不知道變換到了什麼時候,同伴們不知道散落在哪裡。有時候方尋會收集耳朵上掉下來的絨毛,然後用僅有的、能動彈的手指,摸黑拼成各種字元,來幫助自己找回身為人類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筆畫簡單,他拼了很多個“雲”字,或者應該是“雲”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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