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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就在這時候。偏偏就在她屏住呼吸、抓住卡牌、全身緊繃的時候,風從走廊盡頭吹來,窗簾的投影瑟瑟發抖,一股冷空氣咻地衝過去。木板溢位半聲低沉而短促的喘息。
——那東西聞到她了。
門把手轉動到底了。
所有的一切,都匯聚於瞬間發生。
在這個瞬間裡,雲獵想了很多事。比如她知道自己站在樓梯的上半截裡,以門口的視角來說並不會被看見,所以應該先解決三層的怪物;比如她在意識裡大喊著提醒姜君好及時佈防,地下室很可能就是來訪者的下一個目標;比如她同時抓緊卡牌和槍,抱著物理攻擊和精神攻擊總該有一個奏效的決心,咬住牙關,猛地向上抬起了頭。
欄杆那頭的人彎下腰來,恰好四目相對。
他歪了歪頭。
她眨了眨眼。
目光穿過圓柱形的木欄交匯,於沉默中交纏。兩個人離得很近,近得她能看到他瞳仁裡倒映出的小小自己,在這樓梯陡峭而侷促的轉角處。
場面有些尷尬,還有些莫名其妙的放鬆。眼前的人眉頭一動,眼睛被月光照得明亮,似乎準備開口打招呼;雲獵趕緊把卡豎在唇前,比了個“噓”的手勢,現在還不是解除警報的時候。
她將視線轉向客廳的方向。如果沒感覺錯的話,大門已經被推開了一道縫,微涼的空氣伴隨草木味,流進房子裡。
但是那個人卻沒有進來。
這又是怎麼回事?
她耐心地等著,景照耐心地看著她。
空氣在寂靜中張滿了弦,可是心聲卻一道接連一道湧入,快要把雲獵腦袋吵炸了。姜君好從驚懼中回過神來,一疊聲地問她還活著不;景照研究著【自由間接體】這時斷時續的訊號,又問她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怎樣可以幫上忙;而她既想告訴姜君好,試試看能否在不暴露自己的條件下察看門口情況,又想問問景照三樓的情況,以及請他不要再“喂”了,此刻接觸良好,她兩隻耳朵都聽得到。
對於後一個問題,景照似乎在忍笑,點點頭安靜下來。
對於前一個問題,姜君好很快便用行動予以回答。
視角太有限了……不行啊,老孃脖子都仰酸了也看不到臉。但是這雙膠底運動鞋……呃,還有這條直筒褲……我說雲獵,好訊息和壞訊息,你想先聽哪個?嘁,不逗你了,真沒意思。好訊息是,除非這個世界裡巧到有人撞衫,否則這十有八九就是陳湛;看她的腳步,應該也被空氣牆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