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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他即將邁出廚房時,卻聽姚湛空道了聲:“再見。”
他的聲音低沉而悵惘,似是剛剛回神。
宋磬聲腳步一頓,轉身又向姚湛空鞠了一躬,在他揮手後才推著餐車離開這座空曠的主宅。
夕陽的餘光無差別地照在每個人身上,秋日的蜀葵在細風裡晃動著身姿,花瓣隨風微動,淡香融在風裡,飄向宋磬聲鼻端。
宋磬聲不由駐足看去,只見顏色各異的重瓣花肆意開著,獨特的造型驀地喚醒了他腦海深處的某段記憶。
那時的他側躺在草地上,身後是一人的懷抱,他呼吸著自由而清新的空氣,有感而發道:“如果有下輩子,我想做野花!”
那人陪在他身側,半抱著他做靠枕,聲音溫柔而沉靜,搭著他的話引他往下說:“為什麼?”
“嬌花名貴,精心飼養才能活,一輩子離不得人的關注,哪日疏落了照顧便要死,可野花不一樣。”
那人又問他:“哪裡不一樣?”
“哪哪都不一樣。”他說完便去捂那人的嘴,“不許再問了!”
半抱著他的人微微笑了,在他手心似有若無地一碰,親暱而寵溺,“好,不問。”
他那時不願說,是怕說得多了暴露他渴愛而生的本性。
曾經的他就像是瓶中嬌花,生性脆弱,懼怕孤獨,用愛澆灌才能存活。
不似這漫山野花,有人愛也活,無人愛也活,只要紮根便能怒放,哪怕盛開在無人在意的曠谷,它也有孤芳自賞的傲氣。
可他在死去的那九年裡才知道,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他都做不得野花。
野花有自得其樂的美麗和傲然,而他只會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被孤獨侵蝕腐化。
他生來就只能做飛蛾,是身如焰,從渴愛生,為愛而生,為愛而死。
但回憶畢竟只是回憶,宋磬聲無聲嘆息,收回視線,再次推起了餐車。
說這些話時的心境已經變了,再憶起也沒什麼趣味,連那半擁著他、陪他看風景的人也記不清了。
他只依稀記得,那人向他做了承諾。
他做嬌花,他便做飼花人。
他生於野地,他便做花旁的遮風擋雨的樹。
他信了。
可他死後才知道,人本無來生,承諾只是說給活人聽。
第007章
宋菱分配的活的確輕省。
下午七點,宋磬聲已經結束了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