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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死去就像一滴水滴入大海里,一群人的死去就像一瓢水倒入大海里——都掀不起什麼波瀾。
可是,這個人在乎,那個人也在乎,他們的親人都在乎。
1。
徐是徐氏家族傳承的姓氏。
光是光宗耀祖、光耀門楣的光,是徐姓到我這一輩的字輩。
僑是生我養我的僑嶺的僑。
在我認知裡,我的曾祖父是僑嶺的族長,我的祖父徐承僑是僑嶺族長,我的父親徐先僑是僑嶺族長,我,徐光僑,也將是僑嶺族長。
一代一代傳承而來的家族思想讓我在博士畢業後拒絕各大研究院的邀請,堅定回到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決心將僑嶺發展得更好。
我們家族團結,有幹勁,發展農業、養殖業,做直播、賣農產品,做宣傳,參加大大小小各類賽事拔得頭籌,上新聞,爭取資金,發展鄉村旅遊業,建公園、建綠道、建遊樂園、建活動中心……我成為了僑嶺的族長,僑嶺成為了十里八鄉最富裕的村。
我們早早開始為端午龍舟賽做準備,對今年的冠軍是勢在必得。
可,黑雨就像一場充滿悲劇的眼淚,哭得昏天暗地,淹了魚塘、農田、果園,然後湧上我們世代居住的村子。
收到官方資訊的第一時間我們就開始準備,但我們從未預設過天災會如此快速、洶湧,水位不斷上漲,在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水已經淹沒過腰。
停電了,我帶著村委會的人敲著積灰的銅鑼、拿著官方以前發的應急強光手電筒,冒雨走遍全村,勸導、指引族人往地勢最高的學校去。
頭頂的雷不知道炸了幾次,閃電不知道亮了幾次,黑雨之下不分晝夜,漆黑裡只能感受到流動上漲的水,被倒落的樹枝颳倒摔進水裡嗆了幾口又摸索著樹枝爬起。
鼻頭喉嚨刀刮般痛,黑水順著雨衣滑到眼睛,手抹都來不及……那是一段很累、很害怕又義無反顧的回憶。
年輕人們來來回回好幾趟接送人,終於,在黑水即將沒過胸口時,我背揹著村裡最後一戶人家裡的老人——我喊他七伯公,走到了學校小道沒被水淹的地方。
看到在學校小道旁張望的媳婦和族人時,我熱了眼眶。
有幾個渾身溼透的年輕小夥子接過老人家往學校背去,幾個叔叔嬸嬸看我沒受傷才安心往回走。
我有點累,不想挪步,站那喘了幾口氣,她就生氣地朝我奔了下來。
我故意用只剩下微弱燈光的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