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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兒耍,人們最多覺得有點怪,但是童二娃是個變態啊,他偷穿他姐姐的裙子,還被他爸發現了,吊起來就打哦,把他兩隻腳綁在他們家院子那棵棗樹上,他爸拿木棍抽他的背,打得那叫一個嚇人,剛開始童二娃不叫,後來可能實在憋不到了,哇哇大叫,我在隔壁都有點看不下去,但別個教育娃兒關外人啥子事,那好像是他小學時候的事情吧?童老漢就說再要一個,結果生出來還是女娃兒。”
大媽拍了拍腿,說:“童二娃還跟我姑娘一起耍過,給我姑娘編辮子,龜兒把我嚇得,再不敢喊我姑娘跟他耍了,也不止我嘛......全村的人都不讓自己娃兒跟童二娃一起耍,哪個敢喲。”大媽語調上翹,顯出過分的誇張。
大爺從黑幽幽的門裡走出來,接過晏山遞來的香菸,點燃抽了幾口,褶皺密佈的手向外一伸,指甲微凸的手指一揚,接了大媽的話繼續說:“後頭他就偷用他姐姐的化妝品,走到路上能把人嚇死,你想一下嘛,一個男的留到長頭髮,嘴巴塗起眼影抹起,屁股一扭一扭的,衣服顏色鮮豔得很,是不是像腦殼遭門夾了,也不怪他爸把他送到精神病院。”
晏山大驚失色:“他住過精神病院?”
大爺說:“對啊,打不管用的嘛,經常是打得半死不活,第二天童二娃還是繼續化了妝出門,瘸著腿走路,胸裡頭塞些廢報紙,鼓起來多大,但看得出來多空,不是真的......”
大媽站起來,打了一下大爺的肩膀,說:“哎呀你個背時的說這些,丟不丟臉哦。”
大爺立即縮起脖子表示他的惶恐。大媽說:“於是他爸媽就把他送到縣裡頭的精神病院,他弄死不去,在家裡頭大鬧,那個指甲塗得紅紅的,抓牆壁,跟那種怨鬼一樣,弄得我們都睡不戳覺。”
“後來呢?”
“後來還是送過去了,他們全家都出動了,他的舅舅叔叔那些一起綁了他送上車,咋可能逃得脫,他姐姐和妹妹就跟在車後面一邊追一邊哭,造孽喲。”
童偉強去精神病院了,所有人的恐慌無知送她到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鐵架起來的病床要承受一個被掏空的軀體。她的離去使全村的人都陷入一種失落,近似大戲落幕之後的遺憾不捨,他們遇見童老漢去地裡幹活,總問他:“你的二姑娘咋樣了喲!不要在精神病院勾搭男人哦!”
一陣怪異尖酸的鬨笑。
童家父母羞愧得抬不起頭,說不出一句話。只有童惠珍會回嘴,罵人,罵得說童偉強的人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