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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考我,看看我會不會寫。”
老童生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但看在周氏打來的六兩酒份兒上,他道:“好吧,你既然說這幾天你有聽課,那你在地上寫個‘力’字出來瞧瞧。”
光說讀音,沈溪哪裡知道先生這兩天教的是何字。沈溪問道:“不知道先生要我寫的是哪個‘力’字?”
許先生不屑一笑:“你個小娃兒居然投機取巧,隨便讓你寫個‘力’字,還有這麼多名堂……難道你還認識別的‘力’字不成?”
沈溪朗聲道:“先生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光有讀音,我怎麼知道是哪個?‘力’,常用者便有站立的‘立’,力氣的‘力’,利益的‘利’,又或者不寒而慄的‘慄’等等。到底先生讓我寫哪一個?”
許先生有些吃驚:“你知道不寒而慄的‘慄’字?”
“朱子曰:慄者,恐懼貌。不寒而慄出自《史記·酷吏列傳》,太史公言,義縱遷定襄太守,‘掩定襄獄中重罪輕系二百餘人,及賓客昆弟私入相視亦二百餘人。縱一捕鞠,曰,為死罪解脫。是日皆報殺四百餘人,其後郡中不寒而慄,猾民佐吏為治。’不知我這投機取巧的小娃兒說的可對?”
沈溪說話條理分明,引經據典可謂有理有據,許先生瞠目結舌,因為連他都不知道不寒而慄這詞語到底出自何處。
“你……”
許先生打量沈溪,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他活了五十多歲,連個秀才都沒考上,早就懷疑自己的人生。現在連個小娃兒都能以學問壓倒他,讓他無地自容。
沈溪也是氣憤於這酸臭腐儒對於自己的刁難,本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賺你的學費我逃我的課,互取所需。現在這老頑固居然當面告狀讓他下不來臺,再加上這些天沈溪遭遇太多不平的事,使得他氣憤之下沒考慮那麼多,脫口而出。
許先生深吸一口氣,目光有些凝重:“小娃兒說的對,你就把……力氣的‘力’寫下來吧。”
沈溪從地上撿起塊尖銳的石頭,在泥地上把“力”字寫了出來。本來這個字就簡單,沈溪寫得工工整整一氣呵成。
許先生看過之後微微點頭:“沈夫人,令郎的確沒扯謊。是我年老昏聵,閉目塞聽,竟不知身邊有令郎這樣的大才……以他的學問,老朽無顏再教。”
周氏一臉訝然,她不知道為何許先生竟會生出這樣的感慨。
但許先生不願多說,不但沒收周氏帶來的酒,連此前沈明鈞交的束脩都退還給了周氏,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