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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蘿怔住,要是跟了他,以後真的會不由自主地捲進鉤心鬥角的生活中。她下意識地搖頭,劉珏定住她的臉不讓她搖頭:“我明白,你極討厭那種生活,但不要想跑,怎麼可能跑得掉?就算逃了,萬一落在別國手中,你讓我怎麼辦?跟住我,阿蘿,你只需跟住我就行!”
這一刻,阿蘿覺得很疲倦。她是可以跟住他,與他一起,但一想到寧王宮和相國府裡的諸人,心底深處的倦意便泛了起來。她低聲道:“你可知道太子夜宴青蕾為何會傷了手?因為當初的那曲《秋水》是我彈的。就為一支曲子,便鬧出這麼大的事來,結果讓太子妃撿了個便宜。王燕回真是個人才!”
劉珏愣住:“所以你不撫琴,任我怎麼說都不彈,太子夜宴是逼得沒法了,才彈了那曲《廣陵散》!子離可知道?”
阿蘿搖搖頭:“相府裡知道的婢女都消失了。我怕得很,如果不是學了笛,怕是那個爹會廢了我的手省得落下後患。你不要送我回去,我實在是怕得很。”
劉珏拉過阿蘿的手,她的手指纖長,手掌稍稍粗糙,練拳掌造成的。這雙手撫出一曲《秋水》,名動風城,成就了一位太子良娣,這雙手按出的笛音情動了璃親王。他輕撫著阿蘿的手,送到唇邊一吻:“我知道了。”
沒過幾日,風城快馬送來寧王聖旨。寧王得知在臨南大敗陳軍,竟喜得上了朝,加封劉珏為平南王,顧天翔為忠勇一等公,又聽說尋回相府三小姐,就賜車轎迎回相府。與聖旨同來的還有相府家將。
將軍府夜宴,酒後劉珏向送聖旨的欽差問及風城情況,欽差言道:“老王爺叮囑下官帶話平南王,原話是‘再升官封王都是老子的兒子。老子說話兒子就得聽’。”
府內眾將士低頭忍笑,劉珏滿面通紅,心裡明鏡似的透亮,看來只能讓阿蘿一個人先回風城了。她……劉珏有點頭痛。阿蘿對迴風城一直牴觸得很,怎麼和她說呢?
前院大堂款待欽差與隨從們的喧囂傳過一重院落又一重院落,漸漸飄散了。將軍府後院廂房裡亮著紅燭,安靜恬然。七夫人一身青衣,披散了頭髮坐在鏡前。歲月淡淡在她臉上刻出印痕,卻絲毫無損她的美麗。她莞爾一笑,似風中一朵白色山花顫顫巍巍地綻放,凝聚了空山清靈之氣,嬌柔脆弱。七夫人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溫柔取笑道:“瞧你們倆,這是好事情,哭什麼!”
小玉輕輕梳著七夫人的長髮,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扔下梳子大哭起來:“夫人,你怎麼……捨得!”
捨不得也得舍!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