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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一下,慢慢的說:“你是這樣想?”
“是的。”她疲憊的說:“我現在對你沒有任何企圖,如果有的話,我就會把孩子生下來,現代醫學這樣發達,我可以一生下來就抱他去驗DNA。”她的唇邊浮起一個蒼涼的微笑:“也許你永遠不會承認,可是……這個孩子,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她的聲音是乏力的、飄浮的:“你明明知道的確是你的……”
他在黑暗裡沉默著,她合上了雙眼,該說的她都說了,連不該說的她都說了。他要怎麼樣隨他吧,反正……她累極了,再也沒有力氣與他分辯了。
臨進手術室時,醫生照例問她:“雖然你已經在手術單上籤了字,可是我還是問問你,你要做這個手術嗎?”
“是的,我決定好了。”
醫生點了一下頭,安慰她說:“那你不要緊張,只是一個小的手術,三十分鐘就好了。”
她點了一下頭,電視拍到了這一步,總會是男主角趕到醫院裡來阻止,然後是完美的大結局,可惜,那是女主角才有的奇蹟,她沒福氣見到了。她扭過頭去,窗子外頭是一株高大的鳳凰樹,一樹火紅的花在藍天下燒著,火一樣的花,幾乎可以灼痛人的視線。
搭航班回去是簡子俊到機場接的她,她微微詫異,說:“你怎麼來了?”
他微笑:“我就不能來嗎?”停了一下,又說:“我真有點不放心。”她不懂了,她是很少不懂他的,所以就有些心虛:“你不放心什麼?”
他沒說話,徑直替她拿了不太重的行李,兩個人上了車,他才隨手從車座上拾起一張報紙給她看,她接過去,上頭說易志維剛剛和新加坡某電訊公司簽妥一項合作計劃。她若無其事的笑了笑:“他也在新加坡?”
“你沒有遇上他?”
“沒那個運氣。”
他就不問了,過了一會兒,又說:“他最近有點不對頭。”
“哦?”
“我看過他和新加坡的協議書了,他吃虧定了。他那個人……一向很聰明,這一回不知道是怎麼了,水準大大的失常,我看他八成是在談判桌上睡著了,居然上人家當。”
她不想提了,正要岔開話,突然的想起來:“合作計劃肯定是絕對的商業秘密,你怎麼能看見?”
他笑起來:“現在開始關心了?”
她淡淡的說:“你不願意說也就算了,我只是隨口問一聲,並不是很有興趣知道。”
“是嗎?”他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