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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動作。他甚至把眉毛一撮撮拔光,拼命自扇耳光。眼淚鼻涕橫流,嘴裡發出可怕而奇怪的聲音,像孫悟空被唐僧念緊箍咒一樣翻跟頭,豎蜻蜓。甚至用一切可以造成傷害的物體來擊打自己,以減輕毒癮發作時造成的痛苦。
他的雙手如大猩猩一樣彎曲著,可怕的撕碎自己的衣服,在胸前瘋狂的抓撓著,抓得自己鮮血淋漓,體無完膚。他恨不得把心也掏出來,像扔一塊土坷垃那樣扔出去。他瘋狂的發洩著自己的痛苦,嘴裡發出類似動物一樣不可思議的聲音。臉部肌肉因為痛苦而變形扭曲,五官挪位聚到一起,又突然復位。那種猙獰恐怖,怪異可怕的面部表情,極度瘋狂誇張!而又真實。即使是鐵石心腸,心如蛇蠍的人看見了,也會傷心落淚,為之驚駭,掩面而泣,不忍卒睹。
他白天晚上睡不著覺,吃不下飯。如坐針氈,有時甚至在發作中昏死過去,只有這種時候和發作間隙,他的身體和靈魂才會得到片刻安寧。
除了喝水,他基本上不怎麼吃飯,勉強吃一點,就會吐得翻江倒海,幾乎要把腸胃連同苦膽一齊吐出來。
真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啊!
有人問,天堂極樂,西方淨土在哪裡?答曰就在覺悟的真心裡;地獄在那裡?地獄就在起惑造業,造業受報裡。展蒙如墮無間地獄,苦不堪言。但他知道,一切怨不得別人,業由自己造,罪由自己受,消除宿現業!自作自受增上緣而已。
因此,他對醫務人員心存感激,十分配合。為了使自己儘快戒除毒癮,每當快發作時,他就讓別的病友把他綁起來。這樣,他就動彈不得,咬著牙關強忍著,等待毒癮發作完,他往往是把舌頭咬破,滿嘴皆血,奄奄一息,病友們再把他解開。
幾個星期後,他的戒斷反應不再那麼強烈了,人也有了點精神,也能正常吃些東西了。
常來看他的薛淑也十分欣慰。
戒毒所辛苦工作的醫務人員,對這個迷途知返,痛改前非的鐵漢子也表示出由衷的欣慰和讚許。
幾個月後,展蒙成功的戒掉了毒癮,出了戒毒所。
人也白了,胖了,回覆了往日的體魄和精神,臉上有了健康人特有的血色,笑容又出現在他的臉上,對生活又充滿了熱望。
只是在吸毒和戒毒期間,又欠下了不少新債。
不過“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對未來,他充滿了信心。
回首先前,如南柯!如黃粱!也如一場令人脊骨發涼的噩夢。
現在,噩夢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