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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笑道:“四郎方才不是想有‘晚來天欲雪’的情致麼,嬛嬛才彈了這首大雪紛飛兩情相悅的《北風》。”
玄凌微一凝神,眼中已蘊了清淺的溫柔笑意,似亮灩的波光沉醉,“朕的話,你這樣記在心上。”
我側首,似乎是答他,也是自問,“什麼時候不記得了呢。”
正笑語間,李長恭敬上前道:“皇上,時辰不早,是否該去景春殿安昭媛那裡了?”
玄凌點點頭,親自接過浣碧手裡的披風披在我身上,柔聲道:“夜涼了,早些歇息吧。”
我恍若未聞,只不作理會,也不起身送他。只安靜伏在琴上,偶爾撥一下琴絃,“錚”一聲泠泠如急雨。長相思的琴聲,那樣好,恍若,真的在傾訴無盡無止的相思之情。
玄凌見我不答,走近道:“嬛嬛。”我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他的手撫上我裸露在外的手臂,“嬛嬛?”
我訝異地抬起頭,輕輕“啊?”了一聲,悵然道:“四郎叫我麼?”
偶爾有風,把細密的雨絲撲到我臉上,彷彿是含了淚一般。他停止腳步,俯身坐到我身邊,“朕說,夜涼了,朕陪你進去一同歇息吧。”
李長在一旁提醒道:“皇上……”
我恍然想起,起身道:“皇上是該去妹妹那裡了吧?”說著看李長,緩緩一句一句道,“外頭雨雖然不大,但是打傘也要經心。李長,你要親自伺候著。還有,到底夜涼,皇上的披風呢?”說完,悵悵地轉過身去。
玄凌搖搖頭,按住我的手,道:“不是。朕不走,朕今晚在你的柔儀殿歇下。朕陪著你。”
卻是我搖頭了,“今日是安妹妹晉封的喜日子,她一定在等著皇上去陪她呢。”說完,旋身便欲離去。
玄凌握住我的手,道:“雖然是她晉封的日子,卻也沒定了宮規說朕一定要去陪她。想來她今天一天也累了。”他轉頭去看李長,“去景春殿告訴安昭媛,說朕的意思,叫她早早歇息吧。”
李長恭聲應了,轉身離去。
我幾欲落淚,依在他胸前,低聲道:“皇上其實不必理會臣妾。”
他的手指抵在我眼瞼下,語氣溫柔如洋洋暖風,“朕知道你捨不得朕走。這些日子是朕疏忽了,未能好好陪你。這樣過來了又即刻要去別人宮裡安寢,別說你不願意,朕也不忍。”他的聲音愈發低而柔,“哎,別哭。”
我含淚而笑,低下頭不讓他瞧見,低聲嚷嚷道:“誰哭啦,四郎一味地愛冤枉嬛嬛。嬛嬛不是那樣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