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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小妹成婚不要與臣妾遠離,彼此來往方便,就如畫中大雁在芙蓉花畔,要不然姐妹分離,又有什麼趣兒。”
玄凌只笑不語,數日後陸陸續續又叫人賜下兩方李廷珪墨與幾卷澄心堂紙,隨她作畫用去。我見玄凌如此,本有幾分上心,然而玄凌來時也只偶爾喚玉嬈在前,靜靜看她烹茶、作畫,常常一語不發,只像是遠遠賞景一般。玉嬈更不會先去和他說話,只管自己安靜。窗外芭蕉綠意掩映,偶爾有一點粉色的花瓣跳躍在日影下,時光這樣靜靜流逝,三人安坐其中,倒也不覺時光匆匆。
如此,半月後,胡蘊蓉行冊妃之禮。貞貴嬪身子稍稍見好,亦勉力支撐著去觀禮。我端然肅立觀禮,悄然向浣碧耳語,“那日你抱了二皇子偷龍轉鳳之事,貞貴嬪沒有起疑心吧?”
浣碧道:“沒有。奴婢在三殿下腳背也依樣畫葫蘆紮了兩針,且貞貴嬪那幾日病著了自顧不暇,待接回二殿下時傷口早已痊癒了。”她撫著心口道:“那日李公公來抱殿下,正巧二位殿下都抱在德妃娘娘那裡睡覺。奴婢見公公滿面愁容說要請殿下捱上兩針滴血驗親,心知不好,趁人不備用娘娘親手繡的襁褓裹了二殿下來了。反正兩位殿下長得相像,又都睡著,只要奴婢抱緊了輕易不會有人發覺。”
我嘆息道:“總算你機靈,又遣開了貞貴嬪。否則二殿下一哭起來,貞貴嬪是生母哪有聽不出來的。”
浣碧道:“奴婢也是一顆心吊在嗓子眼上呢。”她瞟一眼端坐鳳座之上正在訓話的皇后,“倒是便宜了皇后,生出這樣多是非,皇上竟這樣輕輕放過,也忒是非不分了。”
坐於皇后身邊的玄凌神情疏淡,一向相敬如賓的帝后之間終於也有了疏離。我冷然一笑,或者,他們從來就是不親近的;更或者,這疏離由來已久,只是如今隔膜更深罷了。我含笑搖頭,面上依舊是恭順的神情,悄然道:“皇上不是不明是非,是為情所困,心不由己。”
我暗暗嘆一口氣,心思更重了幾分。
待得禮散,諸妃照例要去燕禧殿向蘊蓉賀喜冊妃之禮。如此熱熱鬧鬧大半日,我特意等燕禧殿人散才攜了槿汐過去道賀。
蘊蓉遠遠站在滴水簷下看宮女放風箏,見我來了,不覺招手笑道:“還以為淑妃娘娘不賞這個臉,人人來了,獨你不來,我還等著去請罪呢。”
“妹妹笑話了。”我上前握住她手,“你素來與德妃姐姐親善,自然體諒如今予潤在我宮裡,我須得一萬個上心才是。姐姐這一走只留下一個皇子,我怎能不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