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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碧是我陪嫁的侍女,柔儀殿諸女中自然是頭一份的尊貴,用槿汐的話說“便是大半個主子了”。她披一件青緞掐花對襟外裳,衣襟四周刺繡如意錦紋是略深一些的綠色,皆用銀羅米珠細細衲了。攔腰繫著鵝黃繡花綢帶,下著綠地五色錦盤金彩繡綾裙,用一塊碧玉藤花佩壓裙。頭髮用點翠插梳鬆鬆挽一個流蘇髻,綴著一枝雲腳珍珠卷鬚簪並數枚燒藍鑲金花鈿。
她取過一件玫瑰紫牡丹花紋錦長衣搭在我肩上,柔聲道:“小姐既困了,怎不去床上躺一躺。”
我揉一揉微澀的眼睛,捶著肩膀道:“天天躺著也酸得很,還是坐著罷了。”
浣碧滿面春風,有抑制不住的自得之色,“咱們天寒無趣,外頭可熱鬧呢。”
我掰著指甲低笑道:“什麼有趣的事,且說來聽聽。”
“有人耐不住天寒寂寞,便去景春殿找茬子生事。”
我百無聊賴地一笑,“還能有誰?不過就是穆貴人她們幾個罷了。”
“小姐說的是。”浣碧靠在我身旁,“景春殿炭火供得不足,穆貴人叫人抬了一籮筐溼炭去景春殿,美名其曰供安氏生火取暖。那溼炭是潮透了的,雖點火生了起來,卻更燻得滿殿都是黑煙,可把安陵容折騰個半死。”浣碧說得繪聲繪色,耳上一對紅翡滴珠耳環如要飛舞起來。
我蔑然一笑,“穆貴人從前不過是撒潑厲害,怎麼如今也耍盡了這細作手段?”
浣碧不無快意道:“惡人自有惡人磨。那些手段原是華妃在時折辱敬妃娘娘的,如今被她們故伎重施倒也不錯!”
“那麼安陵容竟一聲不吭,由得她去?”
浣碧秀眉微蹙,厭聲道:“她身邊的寶鵑倒伶俐,即刻悄悄溜出去回了皇后。皇后便遣了個剪秋訓斥了兩句,她們這才散了。”
“如此豈不無趣?”
浣碧眸中閃過雪亮的痛惜與哀傷交錯的快意,切齒道:“槿汐負責管束宮女,便道伺候長楊宮的宮女不當心不能護主,也責罰了穆貴人的隨身侍女,指責她們挑唆小主——只不過是借皇后的由頭罷了。更要緊的是,槿汐認出守衛長楊宮的侍衛宋嵌便是那日——”她語中大起哽咽之意,“流朱便是撞在他的刀上才如此慘死。”
我緊緊攥住拳頭,心中封閉的創痛又豁然撕裂在胸口。流朱,流朱,她跟隨我吃了那樣多的苦,每每去棠梨宮的一個恍惚,彷彿她還是那般如花的年紀,一襲燦爛的硃紅衣衫笑語如珠。
半晌,我冷冷道:“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