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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邊正在收拾午餐空盒的紛紛扭臉偷看,李白心裡一清二楚,但仍然沒什麼波動,只是在想,我沒錢化妝,而且怎麼又是狐狸,怎麼和楊剪搭上關係,就總有人用這種動物來形容他。
就算是狐狸精……那不也應該是妲己那種美人嗎?他的確被說過漂亮,什麼瓜子臉大眼仁白面板,像小姑娘,也常有客人在前臺要他剪髮,就說“長得挺秀氣的那個小李”,但楊剪從來沒有誇獎過他的相貌,他也覺得自己就是杯白開水,平平無奇。
如果非要做什麼動物,李白寧願是狗,尤其這兩年來,他常常在發呆的時候想念老家那條土黃色的圓臉小狗,自己捱打捱得太兇的時候,它會衝上去咬養父的腿,再被踢到一邊。李白覺得它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我知道你喜歡楊剪,弟弟喜歡哥哥,男人喜歡男人,是想脫衣服想做愛的那種喜歡吧?惡不噁心啊你,死同性戀,”尤莉莉仍在說著,李白越沉默,她就越是不肯靜下來,字咬得很重很清楚,帶著股故作透徹的彆扭勁兒,“當然這也是情有可原,幽默有才華笑起來帶點邪氣忽冷忽熱又偶爾溫柔到死的男人誰不喜歡。”
李白修完第三層的大體形狀,繞到她身前,如常剪起她的額髮。陳慧琳那一款颯爽利落的斜劉海。
“但你沒機會的,是,楊剪對你不錯,只是因為你是他的弟弟,”尤莉莉斜著眼角,目光追在李白指尖,“他只和喜歡他的人在一起,不是和自己喜歡的,哦,是他這種人根本就不會喜歡別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只要讓他過得輕鬆,不給他找麻煩,他就來者不拒。但你顯然做不到,你本身就是個大麻煩,我以前倒是做得很好,裝善解人意有什麼難的,只是這兩天老孃累了煩了,我知道他不會來哄我,但他也不會麻煩自己來找我分手,隨便我怎麼著,他絕對是這麼想的,你懂嗎?楊剪就是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還不如狗,養都養不熟!”
“你不要這麼說他。”
李白的聲音終於有了波動。他突然發覺這時自己很難直視鏡中的兩個人影,於是轉過頭去,他看到榆樹爆炸一樣的綠,看到陽光、情侶和樹影。
“把前男友說得很低會讓你覺得舒服嗎?”他又低下頭來,拉直手中的那截長髮,“真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