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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靜氣和他聊聊。”
這就是唯一的解釋了。
於是李白乖乖地在這名為“心理諮詢室”實為病房的小屋子裡坐了起碼有半個小時,連續回答了起碼十個讓他不舒服的問題,正如一直以來他乖乖地做任何楊剪要他做的事,然後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受了騙。
“我最開心的,”他盯著醫生的眼睛開了口,“我不想告訴你。”
聞言,醫生仍保持理解的微笑,還露出口罩下完整的面孔,這大概是想表示親切,但李白卻皺了皺眉,冷不丁問他:“醫生,你按什麼收費?”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李白不和他打太極:“我就想知道我哥花了多少錢,你不和我說我就沒法平靜配合你。”
“現在的收費標準是心理諮詢三百元一小時……”
他後面說了什麼,李白沒有去聽,一口氣喝光茶几上擺著的花茶,又把四塊奶油曲奇全塞進嘴裡,這是他進屋之後第一次從兜裡拿出雙手,理由非常簡單,錢已經花了,他想多少值回來一點,然後他瀟瀟灑灑推門而出,撞上門外長椅上正在等待的楊剪,倒退著,抹抹嘴角的餅乾渣子,李白側身轉向,繞過一個推車的護士,開始狂奔。
楊剪做一次家教五個小時,管十到十五個學生,賺八百塊,自己這一會兒就讓他白講了兩小時,逃亡的路上,李白沒把餅乾咽乾淨,卻算清楚了這麼一件事。換誰都得急吧,還真是,楊剪就在後面追他,那速度都快要飛了,警匪片似的,李白怕得連脖子都縮起來,過了醫院擁堵又打滑的走廊,下了樓梯,他鑽進擺得密密麻麻的停車場,可那些車輛間的曲裡拐彎並不能把他在楊剪的視線中藏好,他又穿過花園脫了外套從鐵藝柵欄縫裡擠過去,下一步楊剪就趕到了,撿起他的棉服直接爬上牆頭翻到另一邊。
眼見著要被追上,李白迎面看見一片樹林,不對,放在城市裡這叫綠化帶,裡面有松樹,有冒芽的柳,邊緣由一圈最不值錢的矮冬青樹圍住。李白倒吸一口涼氣,他知道這是病急亂投醫,可他看見那冬青就想躲進去蹲著,屁滾尿流地鑽入半邊身子,一鼻子攢了一冬的灰土味兒,腿腳還沒收好,腰後忽然冰涼,是楊剪提溜起他的毛衣把他拽了出來,還沒等他站穩,楊剪就扛起他跨進綠化帶,把他丟在草地上。
咚,肩膀摔得有點疼,下一秒被丟在李白身上的是他方才隨地亂脫的外套。風已經把它吹冰了,李白蓋著它,一動也不動地躺著,草地裡有石子硌腦袋,眼底能看見楊剪的影子,他們都氣喘吁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