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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一件一件的……我還有好多呢,能說一個晚上,你感覺好點了吧?”
“嗯,睡吧。”
李白卻忽覺不甘,這讓他從心臟底下湧出皺巴巴的酸楚,楊剪不想聽了,他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可說的,鼻子卻拱到楊剪胛骨後方。隔著一層布料,他也知道那道傷口在哪裡,有多長,這不是經過大腦的舉動,所以也完全談不上控制,他只是把額頭抵上楊剪硬邦邦的背,嗅著屬於自己的肥皂味,在那條傷痕上面,用自己熱乎乎的鼻尖,從始端到末尾,簡簡單單地蹭了蹭。
也能聽到貓頭鷹在身後撲稜的那幾聲,這讓李白錯覺自己也長出了翅膀。
“不疼了吧。”他說。
“是怎麼留下的?”他又問。
“不記得了。”楊剪仍然沒有避開。
這成了李白生命中最晶瑩剔透的幾秒,讓他有力氣去說,哥,我想抱著你睡。卻沒有等到楊剪回答,打斷這一切的是手機的鈴聲。楊剪把正在狂震閃爍的小方塊從牆與枕頭的縫隙間拎出,按了接通放在耳邊,然後沉默。
“你在哪兒?”太靜了,也太近了,李白聽得到尤莉莉的聲音。
“你回家了嗎?”楊剪問。
“哦,還知道關心我啊,”尤莉莉還是氣勢洶洶的,她以前從不這樣,但是今晚一旦開始,就好像一發不可收,“又跑你弟弟那兒去了?是怎麼著,拘倆小時還受了驚是吧,不敢一個人睡覺?”
李白掐起自己手腕上的一層皮。
楊剪也在這時掛掉了電話,按了關機,隨手丟在枕邊。
接著他轉回身來,熟練地扳開李白正做著疑似自殘行為的那隻手,看著他說:“面對面抱,你還敢嗎?”
李白怔了怔,楊剪怎麼會這麼問,這是他從沒想過的問題,現在擺在跟前,他也的確感覺到了膽怯。太過了。他本來只想要一點點。但他浸泡在楊剪忽深忽淺的目光中,好像被晨霧包圍了,他在夢遊,也不用醒了,好像一隻兔子永遠躲過了槍眼的瞄準,他點點頭,說敢。
說完他就抱了,額頭抵住鎖骨,呼吸埋入胸膛。這副懷抱他擁有過,但現在是在床上。更讓他靈魂出竅的是,楊剪也馬上回抱住了他,並很快如孩童般熟睡,只有一顆心沒有疲倦,活生生塞給他似的,咚,咚,陪著他的那顆,在黎明中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