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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門口的小超市快要關門休息了,地上幾片爛菜葉子大概躺了很久,都快被踩成了泥。安全套、潤滑液,它們待在最不起眼的貨架底層,楊剪彎腰依次撈出來,吹了吹上面的灰,到前臺結賬。
李白緊緊跟著,挎包帶都被手心的汗浸潮了,拉開冰櫃,他又拿出一罐白皮的純生,壓在套子桃粉色的包裝盒上。
“你請我喝。”他佯裝鎮定地望向楊剪。
楊剪把鈔票遞給一臉異樣的售貨員,換回幾個鋼鏰和一個塑膠袋,啤酒是最先放進去的,然後是套、油、鑰匙串。雅馬哈就停在外面的腳踏車堆兒裡,已經把火熄了,轉身走出超市之前,他的目光靜靜的,一直放在李白身上。
“還記得你第一次醉嗎?”他走下臺階,問。
李白捱上他的肩膀,手指去碰他的指尖,跟他一塊拎袋子,現在沒人看了,他反而羞得抬不起臉來,“……那次在西單,滑冰場。”
“不對。”
“我只喝過那一次酒啊。”
“春天的時候學院發了一箱荔枝,”楊剪把磨蹭自己的幾根指頭用虎口固定住,跟扎手的塑膠捏在一塊,“然後我才知道,有人吃水果都能醉。”
李白想起來了,在楊剪提起“荔枝”這兩個字的時候。那是楊剪給物理學院籃球隊當前鋒贏了校賽的獎品,新鮮又大顆的妃子笑。楊剪說自己吃這東西上火流鼻血,讓他搬到店裡跟同事們分著吃,然而李白固然捨不得,他不能容忍楊剪給自己的禮物進別人的嘴。
又沒有冰箱,又怕壞了,他乾脆趁休息日窩在出租屋裡花了三個多小時認真吃完,期間不聽收音機,不想別的,一直入神地盯著手裡的紅皮白果,全神貫注地咀嚼,吐核,直到一整箱荔枝都進了他自己的肚子。
那天晚上他覺得自己撥出的氣都是黏的,頭腦也暈乎乎,莫名其妙地哭了,眼淚掉進嘴裡好像也帶了點甜味。摸手機的時候半邊身體滾下了床,他半夢半醒地給楊剪打電話,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好像叫了“哥哥”,很多很多聲,而電話對面說,“你喝醉了。”
原來楊剪到現在還沒忘,跟他一樣。
“因為荔枝糖分太大了,他們說吃葡萄也會,”李白為自己辯解,“我以前沒有吃過。”
楊剪不搭腔,只是微笑,走進老公寓樓的門洞就低下頭吻他,李白也跟獲得赦免似的去抱楊剪的肩膀,把自己往人身上掛。小區路上、樓道間,一個人也沒遇到,這種安靜的夜晚也不會有誰停住他們,去問一個纏綿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