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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有時候醉後醒來,李白會產生自己已被治癒的判斷,他不覺得絕望,也不想做那些駭人聽聞的事,對著鏡子清理發炎的唇洞時,他能向自己微笑,笑得很得體,很漂亮,完全是個正常人。
這也是他有勇氣去找楊剪的原因,楊剪無法接受生病的他,那他如果把病治好了呢?十月四號……到十月五號的凌晨。
人都說時間無始無終,可他的時間好像就斷在那一天了。
藥失效了。是因為酒嗎?還是說藥效太足?當時看著楊遇秋的哭泣、楊剪的沉默,李白做了鬧劇的主角,積了滿心尖利的刀子,他終於吐了出來,得到的感覺卻貧瘠。而怨恨、恐慌、悲憫,這些全都沒有,說起自己曾經的狼狽不堪,也像在看杜撰的電影。
黑布袋子還蒙在他眼前呢。
按照劇本,他覺得自己應該痛快拍手。拍不起來,楊剪說“滾蛋”,他就真的滾了。
那麼,過到現在,布還在嗎。
應該不在了。
喜,怒,哀,樂……楊遇秋的死是劃破黑布的刀子。什麼叫做天塌地陷,大概是掛掉燈燈電話後的那幾分鐘。無數想法纏繞住李白,無數矛頭指向一個答案,無數恐懼填滿他的毛孔。他一閉上眼就能看到滿座的高朋和雪白的旗袍,看到楊剪冰凍的臉。藥片已經壓不住了,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結束,他買手機補辦SIM卡翻遍了所有找得到的電話本,他滿北京地走,他去順峰故地重遊,拿回的只是自己藏在石頭後的揹包,終於,他又能打聽到一點有關楊剪的訊息。
是又能見面的日子。十月十二,頭七,下午六點……時間的逼近就像在倒數自己的死期,李白下定決心不再喝酒了,他不想滿身酒臭地出現在那裡。
過後這兩天他的確一滴也沒沾。
他知道醒酒是需要時間的,這種高燒不止般的宿醉更需要。
而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從安恬昏睡中剝離的感覺尤為可怖。
最終他還是醒了過來。他獨自走出園林,踏過層層階梯,穿越碑刻時間從明清到二零零七都有的——這片據說全海淀最大的萬人公墓。
來到墓地深處,矮松林前,那棟灰瓦灰牆的殯儀館前。
方才來路就沒碰上幾個人,進了殯儀館大廳,那股蕭索勁兒還是沒散去。這也正常,開追悼會一般都是白天,要來取盒子拜親人的,也不愛挑這太陽都快沒了的時間段。肅靜之中,最抓耳的一團人聲在左側走廊,李白循聲慢慢走去,果然,一扇敞開的門口站了撮人。他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