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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口就開始後悔,太唐突了,有關那個字眼……偏偏還是他自己也特別在意,別人碰都不能碰的。更何況這天下午楊剪沒班要上,也沒有實驗要做,應該正在安安生生地泡圖書館,剛才遲接的那一小會兒八成是因為電話震得突然,他在往館外跑。李白踢開一顆石子,不清楚自己怎麼越是關鍵時候就越容易犯愣,對自個兒糟糕的行為控制能力更加不抱希望了,卻聽楊剪似乎沒被唬住,只是問他:“怎麼突然說這個?”
於是李白把這天所見所聞的前因後果全都複述了一遍。
“羅平安也打電話跟我說在後海碰見你了,他還以為碰見了鬼魂,我跟他說你就是撞鬼了,”楊剪稍微停頓一下,又道,“老趙跟他說的那個春水,確實是一對。”
李白心虛似的立刻“哦”了一聲。
“你早就知道了?”他又屏著氣問。
“從高中吧,”楊剪沉吟道,“好像最開始老趙還找我問該怎麼追他?記不清了。”
“那你肯定很會追人嘍,男的女的都會。”
“都沒追過,但我這麼說趙維宗肯定不信啊。”
到此為止,楊剪聽起來都沒有反感的意思。這不是錯覺吧?
李白忍不住又進了一步:“所以你不像大多數人那樣歧視他們。”
“正常的事,歧視就是我不正常了。”
“同性戀是……很正常的?”
“無論你戀什麼,它總歸是種感情,”楊剪說,“所謂感情就是,你情我願,其他隨便。”
繞在李白頭頂的沒精打采突然就散了,是煙消雲散的程度。公交車站就在前方,他不由得加快步伐。
“但你還是得幫他們保一下密,”楊剪又補充了一句,“畢竟每個人想法不同。”
“我絕對不往外說!”李白跳上站臺,“但是哥,你把這事兒告訴了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對他們戴有色眼鏡?”
楊剪笑了兩聲:“我就是知道。”
這通電話一直持續到李白坐上公交走了三站地後。兩人經過商議,決定把禮品物歸原主,就放在家裡的餐桌上,少說點話避免尷尬。楊剪對於姐姐的執著和發小的拒絕似乎早已習慣,也沒有多摻和的意思。他們還說好了,到時候的同學聚會楊剪要去,同時帶上李白。
結束通話之後,李白把手機抱在腹前,靠上椅背,全身都輕得要飄起來了。他覺得自己就像被一張柔軟的躺椅包裹,車窗外徐徐擦過的街景、綿延高大的白楊,全都有了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