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三萬裡風 (第3/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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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想要機會,但也不是人人都配。
李白終於抬起一條腿,接下來,又是另一條,他像初初學步的孩童那樣朝第二扇門走去。
熱風鼓動,充盈在他的髮間、耳側、僵硬空張的五指下,卻未能將他像氣球那般托起,太陽也未能將他曬得透明。
他還是走在地上。好多浮土,好多凌亂腳印。
它們是自洽的,他怕自己的參與使它們消失不見。有一個班似乎是體育課,他還沒走幾步那群孩子就從門裡湧出,鬧哄哄地列隊,十幾雙眼睛又一塊往他身上偷瞥,那些議論聲李白聽不明白,卻也沒有因此而更加緊張。
沒有餘地了,他已經知道人的緊張感被冠以“最”字時什麼感覺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深入這片山腳,來到青崗中學,卻是他第一次走入校門,踏上這片操場。金沙江奔流在身後,腳下跨過的好像是時與空的混合體,他在四個老師和許多學生之中聽到那個聲音。
越來越近了。
學生進去之後,第二間教室的門就被從裡面推了推,微微掩上。楊剪在說:“想想船在水裡為什麼不會沉底,在空氣中,就飄不起來。”
因為密度不同。
空氣和水,密度不同。
李白差點脫口而出。
是在講浮力嗎?楊剪曾經拿著給家教課自編的材料,跟他嚴肅地探討過這件事,似乎也只有他會問出“我們是不是待在世界底部,有地託著,就像船有水託著,才沒有繼續往地心下沉”這樣奇怪的問題。
楊剪沒有否認他的結論,只是列出一條簡單的公式,說明區別不在於人和船,而在於空氣和水。人躺在水中也不會沉下去的,因為人也佔有了體積,水不是在託舉,而是在拒絕更多的侵佔。相比空氣就要包容很多,它們的拒絕也不是沒有,但是太輕了,人這種又小又沉的東西感覺不到。以前在夜校總也搞不清的,被他講得很明白,李白聽得也很明白,一直記到現在。
原來只是初中內容,最基礎的東西。
可是楊剪當時認真的神情跟在家練習論文答辯時並無二致。
無論怎麼說,當初祝炎棠的腰的確斷得太是時候了。
李白第十二次這樣想道。
你怎麼會和我混得這麼熟?你以後可是要做一線明星的人。
大概是在除夕夜,一個人放下好不容易豐盛一次的員工餐,另一個人也應付完醉醺醺的導演跟前輩出來透氣,恰巧碰上,就一同望向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