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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的仰慕。在高中,計算機是稀罕物件,每週每人只有一個小時上機時間,進計算機房要換拖鞋刮鬍子剃鼻毛。遠在那個時候,這個計算機師兄就有無限時穿球鞋泡機房的特權,彷彿古時候聰明多大略的司馬懿可以劍履上殿。“妖刀自小戀父,或許初潮前後的夜晚曾經想念過這個計算機男生。”辛荑曾經酸酸地說。餐館裡很嘈雜,計算機男生的聲音依舊能讓所有來的人聽到:“曾幾何時,有人說,世界IC業就是I,Indian,印度人,和C,Chinese,中國人的事業。印度人比中國人更靠前面,更主導。我要說,給我時間,給我們這一代時間,世界Computing業就是一個C,Chinese,中國人的事業。我這次去了斯坦福大學,去了計算機的故鄉和熱土,有著惠普發源的車庫,結著史蒂夫喬布斯的蘋果,我不是我一個人,更是我們學校的代表去了斯坦福大學,更是你們的師兄去了斯坦福大學。我去了,就是一顆種子,過幾年,等你們準備好了的時候,我就是一棵白楊。曾幾何時,有人說,我可能成為北大最年輕的教授。我要說,我一定會成為斯坦福大學最年輕的教授,不只是最年輕的中國教授,而是所有人種中,所有國籍中,所有歷史中,斯坦福大學最年輕的教授。”校友們放下溜肝尖和醬爆大腸和燕京啤酒,鼓掌。辛荑說,他看到妖刀臉上潮紅浮現,紅得鮮豔非常。在之後的八年中,辛荑嘗試了從柏拉圖的精神到小雞雞的溫潤,他都沒有讓這種紅色在妖刀面頰上重現。
那次聚會小翠陪辛荑一起去了,穿了條緊身高腰的彈力牛仔褲,腿更加悠長,頭髮拉直了,順順地搭在肩頭。小翠一句話不和別人說,聽,看,喝燕京啤酒,抽8mg的中南海香菸。計算機男生講話過程中,小翠小聲問辛荑:“你丫這個同學是不是詩人?”
“不是,丫應該是科學家,而且渴望牛屄。”
“丫這種人要是最後能牛屄,揚名立萬兒,讓我站在前門樓子上,我都找不到北。”
十多年之後,歷史證明小翠是英明的。成千上萬的計算機詩人抱著顛覆美帝國主義的理想散落在北美大地,十多年之後,住郊區帶花園的獨棟房子,房子的地下室有乒乓球檯子,睡著實在不想肏的老婆同學或者老婆同志,養著兩個普通話帶著臺灣口音的兒子,開著能坐七個人帶一家三代人的日本車子,成為美帝國主義經濟機器上一顆無名而堅實的螺絲,怎麼google,都搜尋不到他們的名字。十多年之後,我在新澤西順路拜訪我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得過金牌的中學同學馬大雪,我停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