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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下的孩子,年齡和我相仿。他們很小時高瀨皿男就離開家了。高瀨皿男去世後,他們和母親一起搬到了高瀨在日本的家中。
我望著他們心想,這兩個人一定經歷了很多事情。
兩人都是高挑個兒,棕色頭髮。女孩肌膚嬌嫩,光滑飽滿,雙腿緊緻,腳蹬一雙黑色高跟鞋,寬肩敞領的禮服配上天真無邪的臉蛋,透出令人新奇的明快氣息。
男孩長得也很帥氣,雖然目光有些暗淡,但身上洋溢著充滿希望的健康,眼神中有一點天生的狂野,讓人感覺得到遺傳的痕跡。
兩人似乎很愛笑。自始至終都在聊著什麼,滿臉笑意地望著對方。
看到這情景,我想起自己也有過類似的心境。
那是我去附近一個植物園散步時的事情。一對母子在草地上隨意而臥。植物園很大,幾乎沒有人,碧綠的草地上灑滿金色的夕陽,年輕的母親將六個月大小的嬰兒放在一方白色毯子上,既沒逗孩子玩,也沒有笑,只是愣愣地注視著嬰兒,不時若有所思地抬頭看看天空。
陽光穿過母子倆的鬢髮,那鬢髮在風中輕柔地飄動,這有著濃重陰影的光景頗像一幅魏斯[1]的圖畫定格在我心中。
我的目光突然變得很遙遠,彷彿成了神的視線,幸福和憂傷融在一起,匯成一幅夕陽下永恆的風景。
高瀨姐弟的周圍似乎也瀰漫著類似的氛圍,那是明媚夕陽下的憂鬱。即使再年輕,再快樂,那憂鬱也無法消散,也許這就是流動在血液中的才華在顯現吧。
我問莊司:“你要譯高瀨皿男的小說?”
“是啊。”他看著我,有點得意地回答。
“題目叫什麼來著?好像是什麼的首字母。”
“是《N·P》。”
“《N·P》是什麼?”
“North Point的縮寫。”
“是什麼意思?”
“從前有首曲子,名字就是North Point[2]。”
“是首什麼樣的曲子呢?”
“嗯……非常憂傷的曲子。”莊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