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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緝私隊長曾英傑正在返回家去的途中,計程車在他的催促下,簡直像只左右亂鑽的泥鰍,在車流中急速向前。剛才,他在醫院目送何雨的背影消逝,就攔了這輛計程車,在上車的一剎那,他從視窗看見樑子和市局督察處的幾個人閃身進了醫院,疾步走向了急救室。
英傑非常明白他們去做什麼。此刻,時間對於他來說,已經超越了世間的一切。他第一次知道,人處在緊張時心臟的跳動,不是前後方向,而是上下騰躍,彷彿一開口,它就會跳出來。
就在適才飛機落地,他和齊若雷透過電話之後。手機再次發出輕微的振動,他開啟來,原來是一則手機簡訊,竟是白舒娜發來的。
龍與港商劉先生幾人下了庫房地下通道,特告。
何雨見狀扭過身要看,英傑輕描淡寫道:“是群發的優惠售房簡訊,別理它。”說完便扣上了機子。原來,在上次庫房放行龍海的貨櫃車時,他已經向白舒娜作過交代,遇有緊急情況,可以直接向他報告。
曾英傑第一次向自己心愛的人撒了謊,也正是這個資訊,使他做出了一項重要的決斷。在醫院,父親的死使他悲痛欲絕,望著老人的遺容他負疚萬端。這一生他欠父親的太多,或者說父親給予他的太多,但始終沒有給他償還的機會。父親生前一天好日子也沒有過過,一天福分也沒享過,戰爭摧殘了他的一條腿,這些年又不斷地為自己的事情擔驚受怕,為此也加劇了病情。知父莫若子,他何嘗不知道父親最擔心的事情是什麼呢?
父親的突然去世,倒使得英傑變得了無牽掛,對人生也有了一種徹悟。他似乎看清了一個人的始點和終點,人一旦知生知死,明白歸宿是一場溘然大睡,閉上眼睛就是所有人生苦難的終結,那麼,人理所當然地要為自己的尊嚴而戰。這也是獻給父親在天之靈的最好禮物。
開啟家門,由於多日出差,屋內無人打掃,空氣中瀰漫著那股常為父親煎熬的中藥味。寫字檯上均勻地散落著一層細小的灰塵。他來不及撣,便急切地從抽屜內抽出一沓紙,匆匆寫了幾行字,覺得不妥,撕碎拋入紙簍,又重新寫,而後細心疊好,放入了上衣口袋。就在他走到半截櫃前的時候,鏡子前面的一件東西卻攫住了他:那是緝私隊員的一張全家福,照片正中端坐著老隊長何濤,左右兩邊是他和黃河平,周圍是那幫喜笑顏開的弟兄們。那是夜雨槍戰慘禍前幾個月的一張照片,當時偵破了一起部督辦大案,全隊榮膺集體一等功,晚上擺了慶功宴,英傑興奮異常,喝得飄飄然。也就在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