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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墨雙瞳沉凝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劍拔弩張之態,聖人渾身上下散發著冷寒,顧忌容盈在畔不好發作,強忍著慍容,聲含怒意,“又是這些士族藐視王法,作奸犯科!”
一個個躺在祖輩的功勞簿上作威作福,在各州郡儼然成了一手遮天的土霸王。
自漢朝起,士族至今已存在且輝煌百餘年,士族階級甚至一度壟斷了國家的實際領導權,權勢更凌駕於皇室之上。
追溯歷代皇權以及大應伊始的建立都離不開士族的支援,本朝開國的二十四位功臣基本均來自於士族。
歷任天子不是沒想過遏制士族之勢的擴張,科舉制度的產生便是逐步瓦解士族門閥對皇權的壓制,選拔寒族子弟入仕,他們只會全心全意效忠天子。
只有這樣才會打壓士族的氣焰,削弱他們的力量。
同時,女帝下詔旨重修《姓氏錄》,將當時所有五品以上官員列入士族名單,進一步擴大寒族地位,使得寒族與士族的差距不斷縮小。
雙方地位漸趨平衡,徹底摒除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的惡象。
可是哪怕本朝給予寒族的政治權利向士族看齊,士族與寒族不得通婚的規定也依舊像一座大山堅不可摧。
士族內部透過聯姻的方式聯合在一起,分享政治利益,互為助力,一同掌握權勢做著蔑視皇權、欺壓寒族的惡事,就像一味攫取利益的奸商對國對民敲骨吸髓。
不聞民生困頓,只顧自身享樂,這便是百年士族門閥的真面目。
哪怕早便知曉士族私底下行事猖狂,容盈卻也萬萬沒料到這幫人竟不遮不掩對付陳茂,手段露骨,不似他們一貫的作風,反倒像蓄意為之。
不妨說是士族不滿多年來與寒族分庭抗禮,積怨已久,眼下欲借陳茂一事,集合眾士族挑釁天子權威,直面和菩風在朝堂之上爭出高低。
而給予士族底氣者,唯太后爾。
容盈暗歎,她自己甚至都難以預料牽涉其中的到底有多少士族官員。
是了,士族和寒族之間的矛盾,終到了該下定結論之時。
南宮旭雖然漸漸平靜下來,但聚湧心口的怒火久久未能平熄,聽見紙張窸窣,驀然垂眼看向跽坐著拾奏表的容盈,亮澤細潤的烏髮挽著一支碧玉簪,宛如上好的緞子垂下一叢柔軟。
已閱的奏表與未閱的奏表全部混在了一起,纖白柔荑將一本本奏表開啟翻看,確認是否有御筆批註,再行發還三省。
“不知滿滿以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