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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月15日,馮慧從南方回來了。回家後自然非常高興,先在新房裡裡裡外外看了個夠,又跑到幼兒園看知行。
一年時間沒見了,知行自然有點陌生,但母子連心,看到將他抱起來的媽媽掉出了眼淚,連忙用胖乎乎的小手在媽媽的臉上抹,喊她別哭別哭。孩子畢竟是孩子,哪裡懂得大人的酸甜苦辣!
馮慧晚上就和錢守仁睡在地鋪上說悄悄話,“久別勝新婚”,自然少不了一番親熱。馮慧告訴他,過完年還想去南方掙錢,覺得南方那邊的工資高。錢守仁卻不同意她去南方,想讓她去學習建築預算知識,然後他託人,看能不能就在公司範圍內,由工人崗轉到管理崗上去。
他這兩年在省城上班,接觸了一些公司高層,覺得自已前些年的認識是正確的,在一個公司裡,還是要幹主業才會有出息,才不會總是在下崗的邊緣徘徊。像蔡文靜、龍洋做建築預算工作,宋大龍做工程質監工作,就一直乾的順風順水。而他,好容易才得到領導賞識,幹了個辦公室,每天還戰戰兢兢地。
馮慧道:“在南方的工廠裡,每天就是流水線幹活,極其簡單枯燥,技術含量根本就談不上,越到老越就幹不動了。你說的也對,學點技術是對的。我也是高中畢業,龍洋也是高中畢業,她能幹建築預算,我肯定也能學會。”
馮慧回來了,錢守仁想到身上的傳染病,就想讓她趕緊去做個檢查,去打個乙肝疫苗,這事拖不得。但一時不知如何談起。輾轉反側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快7點,才帶著滿心的歉意告訴她。他預想了馮慧會嫌棄他,不讓他見知行,甚至會和他離婚。但是,馮慧對乙肝的認識顯然要比他多,沒有表現出很多的情緒,反而告訴他,工地上這樣的人多了,誰誰誰都得了這個病,一下子給他說了五六個人他認識的人。並說讓他放心,自已去年剛到廣東廠子裡就進行體檢了,有抗體。
可是當她聽到這半年過去了,錢守仁根本就沒有治病,頓時就崩不住了,眼淚就流出來,哽咽道:“你應該早點告訴我,這個病得治。”
錢守仁本身就覺得自已咋就得了這“瞎瞎病”,這半年總有“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的感慨,父親和母親、弟弟一直催促他趕緊想辦法治,但他硬是拖著,哄騙家裡人說自已已經開始吃藥了。實際上他怎麼可能拋下親人們,光給自已一個人治呢?但家裡4個人都得了這個病,他治不起,他沒有那麼多錢!
他這時候也禁不住委屈地流起眼淚來,一邊哭,一邊嗚咽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