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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費,我得趕快找到另一份工來打,或者,我給國內的母親打一個電話。
算上六個小時的時差,我的這個電話打過去,她那邊不到晚上十點鐘。電話鈴響了五聲被接起來,我的運氣不錯,是我母親本人。
我說:“我需要一些錢,你能不能打一些到我上次的帳號上來?”
她略微沉吟:“要多少?”
“我還需要一萬塊歐元。”
“我一時沒有那麼多。”她說,“不過我儘量,我儘量給你湊。”
我說“謝謝”,沒有馬上放下電話,她在那邊說:“過得好不好?”
都是客套,如果我過得好,會給她打電話討要學費嗎?
我說:“還不錯,室友昨天包了餃子給我吃。”
“常打些電話來才好,我擔心你。”
“嗯。”我想一想,“我九月份開學。”
“…… ……我明白你的意思,在那之前,我會籌錢給你。”
我從電話亭裡出來,買了兩歐元的炸薯條,然後坐在河堤的椅子上。下午四點,山坡上的教堂報整點的鐘聲傳來,我一邊吃著今天的這第一份食物一邊想,能不能把時間撥快,我的貪心不多,我只想看自己到了明年的夏天還會怎樣,是不是仍然為尋找一份學費而愁眉不展。
小多的朋友小裴居然在三天之內又找到了一份在香港餐館的洗碗工給我,我真有點驚訝了:他又找人教訓鄭傑,又照顧我和小多的工作,他真的只是一個跟我們一樣的留學生嗎?
小多吸著煙敲我的腦殼:“就你問題多,這麼好奇,去給大使館當間諜吧。”
我抓住她的手:“你吸菸越來越多,幹什麼啊?你從哪裡弄這麼多的中國煙來?”
“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往外說。”
“嗯,我不說。”
“小裴是做這個生意的啊,有人從巴黎把煙運到里昂來,他往下賣給不喜歡洋菸的中國人。”
“這不是倒賣蘋果,”我說,“這是違法的。”
“所以請你不要告訴別人。”
我不能批評這個神通廣大的小裴,我甚至連和他劃清界限的驕傲都沒有。因為他,我去了這個新介紹的香港餐廳就頗受優待,洗了兩天的碗,老闆發現我的法語說得蠻清楚,就讓我去前面當跑堂。那一個八月的週末,小裴帶著小多來我們店裡吃飯,見我可以一隻手託著三個盤子健步如飛,還跟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們是這樣一種型別的留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