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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凶起来颇为吓人,陆九郎并不放在眼中,“我有重要消息,你做得了主?误了大事唯你是问!”
士兵没那么容易唬,板着脸道,“既然重要,早先怎么不提。”
陆九郎熟于诳骗,最擅虚张声势,“前一阵伤重未想起来,潜在天德军的内奸似乎提过回鹘人,还说什么伏击之类的话语。你拦着不告,一旦韩大人有了差池,你担待得起?”
这一通话语可谓惊人,石头打水回来都听傻了。
士兵听得如此紧要,一时半信半疑,硬梆梆道,“青木军精锐在此,怕什么伏击,还回鹘人,谁不知道回鹘汗国衰落,自顾还不暇,哪会打河西的主意。”
陆九郎也不辩解,“你不信就当我没说,反正韩大人的死活与我也没相干。”
他从石头手中接了水盆,爬进车里慢吞吞的敷面,他越现得若无其事,士兵反而放不下,琢磨了半晌不敢耽搁,去中军传讯了。
石头从窗缝瞧见,不觉松了一口气,埋怨道,“九郎知道这般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陆九郎哼笑一声,“五千青木军护送,能有什么事?我让韩七来给我们弄些吃食,这愣头兵又不是你,不夸大些哪肯跑腿。”
青木军纪律严明,纵然长途行军,各军之间也不得擅自窜动,两人跟着辎重营,稍一溜达都有人侧目,根本近不了韩氏兄妹所在的中军。
石头一愕,登时发急,“假的?你信口胡编,惹恼了韩家人怎么办,要是将我们踢出军队,荒野里哪有活路!”
陆九郎不屑,“就你那鹌鹑般的胆子,什么都怕,她是韩家女又怎样,我自有办法。”
忽然传来军哨急响,脚步杂踏,混着将官的厉声呼喝。
石头挑开车帘一看,所有士卒都在抄拿武器,急急整列,哪怕他不大灵光,也看出来是要作战了,吓得脱口而出,“九郎一张丧嘴,竟给你说中了!”
陆九郎本是信口胡扯,哪想到真有战事,慌了一瞬后故作镇定,“急什么,我们在后军辎重营,交战也轮不到这边。”
石头哪听得进去,慌如热锅上的蚂蚁,“完了,还不如随便留在哪个小镇,这下糟了!”
几句话的功夫,青木军整队完毕,随着一声号角,数千人的阵营沉肃的调动,宛如一只黑色巨龙,一层层张开了战斗的鳞甲。
青木军扎营在地势高处,韩戎秋钻出大帐,以千里镜望去,天际烟尘弥散,隐绰绰现出大量军马,旗帜呈驳杂的灰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