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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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時朗其實想告訴他,自己平時寫稿是不習慣有人同自己說話的。可是習慣之後,居然也覺出一些意思來,倒開始害怕自己以後離不開有人同他聊天的日子了。
他寫起稿來很容易沉進去。他的文風是尖銳的,每每寫至重點,總感覺手裡拿的不是筆,而是刀,刀刀要人性命。眼前的景色也變了,彷彿看到的不是紙,是滿目瘡痍的山河和獄火中的百姓,是一座座□□築起的哭牆。大抵文人都逃不脫精神內耗,燒了自己,筆下的文字才足夠熾熱,才配得上自己一腔赤誠。
精神內耗當然是危險的。他是在每個地方都把弦崩得死死的人,千萬是不能讓絃斷了的,否則他一定是最極端的瘋子。這些年堅持下來,全靠他的定力。他和其他文人不同,他的交際圈極小,並沒什麼人替他開解。
直到遇見了秦霽淵。
秦霽淵託著腦袋坐在桌旁:“看久了你寫這種鋒利的文字,就不免會去想你這樣的人如果寫情詩會怎麼樣,不會寫得像恐嚇信一樣給人嚇跑了吧。”
“……我沒有寫過情詩。”
“勉為其難讓你拿來練練手吧,沒事可以給我寫,我不怕恐嚇信。”
“你覺得我作品的含金量多高?”鄭時朗合上鋼筆筆蓋。
“唔……應該有,這麼高?”秦霽淵比了比自己的身高。
鄭時朗想說自己不知道什麼是愛,不懂情,自然寫不得情詩。最後還是換了一種說法:“如你所說,我寫的文字都太鋒利了,所以從不敢寫情詩,怕傷到愛的人。”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你愛的人未必會認為你寫的文字會傷到他。如果有一天,他說他想看呢?”
“那我必窮盡心力,精雕細琢。”
“好啊,那我靜候佳音。”秦霽淵還是那個秦霽淵,笑都是張揚的。
“我又豈是隨意起筆之人,只為我的愛人寫情詩。”
“對啊,所以我說我,靜候佳音。”
秦霽淵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他想不出鄭時朗還有什麼理由拒絕他。他看得出他的關心則亂,他每一次掩飾都在強化對秦霽淵的愛意,他掙扎,所以他欺騙自己。不過沒關係,只需要一些催化劑,就能讓他認清自己的心。
十五月圓夜,良辰美景,可以收網了。
但十五之前的月亮還是缺月,雖然近圓,但終究不是圓。秦霽淵不喜歡這個狀態的月亮,既沒有圓月的典雅又沒有新月的勃發。但鄭時朗好像特別喜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