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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霽淵說到做到,清醒狀態一直維持到穩穩當當地把鄭時朗放到床上,下一秒就倒在床邊。他太困了,竟連到自己床上的這兩步路都再走不動。鄭時朗下意識想去碰他,換平時他會把秦霽淵抱到床上,幫他掖好被角,再不濟也會讓他先醒醒,到床上再睡。可現在他連碰到秦霽淵都費勁。眼皮重得撐不開,他也真要睡了,這三天昏了又被潑醒,沒睡一分鐘安穩覺。然而鄭時朗自己也拿不定自己能不能醒來,於是用最後一點氣力,努力夠到了趴在床邊的愛人的手。
就這樣,就好了。
這次沒有晚安,也沒有晚安吻,但或許是他睡得最沉的一次了。下一個天亮,秦霽淵會迷迷糊糊地從床邊爬起來,而自己卻生死未卜。鄭時朗從沒有那麼難以接受死亡,他真心希望自己還能再見秦霽淵一面,好想好想。
遇見秦霽淵以來,他多次瀕死,本該更有警惕,對秦霽淵敬而遠之。哪曾想越陷越深,生死早置之度外,甚至不如一個姜鶴來得讓他在意。前半生揹著這許多條人命踽踽獨行,多少次恨不得一死了之,現在卻開始惜命起來。還以為自己了無牽掛,敵不過多看秦霽淵一眼。
大抵抱著這樣的心態,他總睡不安穩。閻王來收了幾次都收不走他,讓他安安穩穩地看見了第二天的太陽,對上愛人焦急擔憂的雙眼。這其中當然也有韓道全一行人的功勞。為了不讓鄭時朗輕易失血而死,他們用刑只主要集中在腹部,且做了還算及時的止血工作,終於給鄭時朗吊了一口氣。這次的劫後餘生大概要讓鄭時朗永生難忘了,因為這是第一次他那麼慶幸自己沒有死。
“哭什麼,我又沒事。”鄭時朗還不大能完全掌控自己的身體,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想幫秦霽淵把眼淚擦掉。他的手腕被秦霽淵握住,帶著他的手貼上秦霽淵的臉。
“你這還叫沒事?非得到出了人命才叫有事是吧。你不知道我有多……”秦霽淵的話說到這裡便不再說了,他不打算再讓鄭時朗為他憂心。
然而鄭時朗沒聽進這句話,他的眼神有些呆滯,心不在焉。方才抬手的那個簡單舉動刺痛了他,他現在必須憂心另一件事了。
秦霽淵的手在他面前揮了好幾下,他才回過神來,報以苦笑。良久,他看著愛人黑眼圈還沒消退的雙眼,突然開口:
“霽淵,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以後我廢了怎麼辦?”
這句話問的不是鄭時朗要怎麼辦,而是秦霽淵要怎麼辦。鄭時朗當然可以接受自己的殘缺,可他不能接受秦霽淵要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