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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九郎的驚訝化為木然,原來兩個月悄然而過,時限已至。
隊友全出去了,在屋外低低的議論。
陸九郎默默的脫下破衣,他久未洗沐,比營地裡任何人都髒,冬日裡熱水難得,浸進去舒服得令人嘆息,哪怕是死前的安慰也好,他發呆的泡了許久,慢騰騰開始搓洗。
厚膩的死皮如刨花掉落,蓬草般的頭髮滌去了汙垢,直到清水蕩成灰黑,水涼得刺人,他才從桶裡出來,穿上擺在一旁的衣襖。
他懶得去想衣褲是誰的,就著暖盆弄乾頭髮,挑開營房的厚簾,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
昨夜一場大雪,灰髒的營地化作了瑩白,一輪明晃晃的朝陽升起,在雪上映出萬道金芒。
一個時辰後是整個新兵營的校考,決定每個人的去留,此時卻是陸九郎獨自一戰。
營地的側門再度敞開,現出崑崙奴巨大的身影,似一座黝黑壯碩的山。他禿頭鋥亮,腳邊擱著一枚沉重的鏈錘,獨眼傲慢而怨毒,盯著陸九郎的身影,如看一隻卑怯的野狗。
陸九郎的腳步很慢,目中似乎什麼也沒有,挑了一柄長槍走出大門。
軍柵在他身後閉攏,無數新兵湧上來,擠在柵縫裡觀看。
風捲過雪地,發出沙沙的輕響,零星的草茬搖擺,猶如握槍的少年,細弱得一折即斷。
兩個月過去,陸九郎變了許多。
他的面板粗糙暗淡,瘦得輪廓如刀,穿著冬襖也看得出單薄,脊背有些微佝。別計程車兵越練越壯,他卻越來越瘦,眼窩深凹,深狹的眼眸也沒了輕浮的俊媚,變得冷銳至極,長久的苦訓將感覺挫得粗鈍,連畏怕與恐懼都淡了。
但在崑崙奴眼中,他仍是一隻懦弱、無能、行動鬼祟的狗。
崑崙奴的聲音宛如鏈錘上密集的尖刺,異常可怖,“小子,跪下來舔我的腳,你可以少受點罪。”
陸九郎既懂得如何哄騙,當然也很懂得如何激怒,淡道,“你怎麼只瞎了一隻眼?”
崑崙奴驀然猙獰,獨眼迸出火焰,“很好!我要活剝你的皮,讓你到明早再嚥氣!”
他如一頭兇猛的黑熊,徑向陸九郎撲去,健碩的粗臂就足以將他生生撕成兩半。
陸九郎立刻動了,選擇靈活的繞避,就像一隻細瘦的狡犬,緊貼著黑熊的尾巴,無論崑崙奴如何撲轉,始終保持著距離,長槍試探的一刺又收回。
這樣的攻擊自然效用不大,就算偶有刺劃,也不過是在給巨熊撓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