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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擔心。”那是景勳此生最晦暗的一段時光,他被囚禁在方寸之地,四面都是又黑又高的圍牆,他在逼仄之地苦苦尋求著逃脫的辦法,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束手無策,求救無門。
這人間,於他而言,已成了無間煉獄。
他已經不敢寄希望於劉皓坤身上,在他再次驗證了他的猜測之後,景勳揹著父親,賣了奶奶離世前交給他的硯臺。
那是景家的傳家寶,景勳是長孫,奶奶至死,都沒壞了景家的規矩。
然而還是來不及。
他沒來得及換回奶奶的命,最終也沒來得及換回母親的命。
母親走後,帶走了景勳人生中的最後一抹光彩,從此後他的世界,只剩下苟延殘喘的蒼白。活著是為了償債,他的生命裡盡是不想面對的人,不想面對的事,沒有一分一毫屬於自己,他像是行屍走肉般的遊離著,不知道生命於自己還能有什麼意義,更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感知除了痛苦之外的其他。
若不是景建國,景勳或許早隨著母親去了,死亡只需要閉上眼睛,對那時的他來說,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精神上的凌遲,那才真正是生不如死。
他真的沒有辦法,再承受任何更殘忍的打擊了。
如果景建國出了什麼事情,如果他在這世上的最後的眷戀也將不復存在,景勳真不知道,哪裡還會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龔越正是因為了解這一點,才決定有些事先不告訴他。
手術室外一片沉寂,三人各懷心思,時間焦灼的緩慢移動著,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景勳踉蹌著跑過去,主刀醫生見他面色蒼白,急忙安撫:“手術很成功,病人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掐在脖子上的那隻無形的黑手終於鬆開了鉗制,景建國沉睡著,頭上纏著幾圈厚厚的繃帶。他看上去有些虛弱,卻沒有行將就木的死氣,景勳終於相信,父親是真的沒事了。
景建國第二天下午才醒,這期間景勳不吃不睡的守著,龔越勸也沒用,對方一直把他當成空氣,他知道景勳心裡難過,也就沒有勉強。
景建國朦朧中見到兒子的臉,目光先是移到了站在他身旁的龔越身上,像是在詢問景勳為什麼會出現,於是景勳徹底明白,原來龔越只是從犯,景建國竟也想瞞著自己。
這會兒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景勳先請醫生來檢查景建國的情況,又仔細詢問了護理的注意事項,然後就一言不發的仔細照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