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分裂的明暗 (第1/2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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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玄兒說的,我累了,自己也知道身心都已接近極限。
從18年前的案發現場出來,我們離開西館。回到北館。時間早己過了7點半,快到8點。屋外的光線從各處的縫隙透射進黑暗館。但是,天空依然陰沉沉的,遠不像是颱風剛過去的樣子,光線都很微弱,宛如黃昏時分。
進入北館後,我們分開了。玄兒往西側的邊廊走,說再去望和姨媽的畫室看看,確認一件事。
還要確認什麼?雖然我很在意,但沒有問他。我已經非常疲憊。我想哪怕暫且先回東館二樓的客房小睡片刻也好。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在東西橫貫北館的主走廊上。途中,我隱約聽到八音盒的聲音,可能是遊戲室裡的自鳴鐘在報時吧。因為是上午,那可能是《黑色華爾茲》的曲調……
與遊戲室相鄰,位於主走廊南側中央的沙龍室半開著一扇門,但裡面好像沒人。難道宅子裡的人還沒起床?我想著,繼續往前走。周圍一片寂靜,突然,傳來音樂聲,這不是八音盒,而是鋼琴聲。有人在前面的音樂室彈奏鋼琴。
美鳥和美魚那對雙胞胎的面容頓時浮現在我的腦海裡。那不是前天傍晚聽到的薩提的《米諾謝奴》,而是一首我不知曉的曲子,節奏舒緩,略顯灰暗(……這是舒伯特的曲子),但沒有那樣陰鬱、倦怠,帶有悲劇性的哀切感(……弗朗茨舒伯特的《第二十號E長調鋼琴鳴奏曲》第二樂章)……
向左拐到東側邊廊上,便是音樂室的入口。和前天傍晚一樣,那左右對開的黑門稍稍留有空隙。
當時,我在這兒被從對面房裡出來的望和叫住,但現在她已經離開這個世界。這麼一想,我突然感到十分悽然。
死是無法理喻、不可理解、異常殘酷的現象嗎?
望和死了,留下本該先她而去的兒子阿清。只要不發生“復活”的奇蹟——玄兒所說的“不死性”的第二階段,她就不會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她不會再遊蕩於宅子裡,尋找阿清;也不會再感嘆他的不幸而強烈自責。死是殘酷的,但換個角度看,她的內心是否能因此而平靜?
從裡面透出微弱光亮,我躡手躡腳地靠近音樂室房門,悄悄望去。
在自己左首的房間深處放著黑色的大鋼琴,其表面也被加工,沒有光澤,以免映出人影。鍵盤在屋子裡側,那對雙胞胎並排坐在椅子上。
兩個人絲毫沒發現我在偷窺,非常認真地彈奏著。她們的彈奏談不上出類拔萃,時時走調或停頓,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