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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便無雨,朝廷便因此重開例監,以便收些銀子上來。
那倆議論朝政的監生便是為此而罵,朝廷以山東大災之由開例監,卻又不肯解糧賑災,免去田賦,若這幾個月還不下雨,災民們便是不餓死,也要被賦稅逼死。
各地捐貢的銀子經過層層盤剝,誰知道最後又進了誰的口袋?
只是那倆監生白死一場,始終沒在朝中激起什麼漣漪。而其他監生大多數還是為了奔個好前程,只終日讀書應付科舉,巴不得離是非遠些。其他有志之人眼見著倆人如此下場,也不敢輕易摻和。
徐瑨低聲叮囑:“這事已經不許大家提起議論了,我先跟你說了,免得你從別處聽來,不知輕重,犯了忌諱。”又道,“如今你既是監生,便先按監規來處事,不可魯莽行事。”
他只當祁垣年幼,又素有報國之志,廣業堂裡的生員又比其他幾堂的年輕愛鬧些,因此怕他受人攛掇,也去搞什麼直言進諫。
實際上祁垣才不操心這些,他連自己的事情都沒辦好呢,哪管的起別人的死活,至於朝堂之事,他更是從來不操心這個。
徐瑨苦口婆心半天,祁垣卻只問:“那我可以天天領牌外出嗎?”
徐瑨不禁一愣。
“天黑之前便要回來。”徐瑨道,“你天天惦記出去幹什麼?”
祁垣道:“當然是有正事要幹,我本來想好好跟教官商量,不行就出監的呢,你怎麼不幫我說話?”
這人剛剛還乖順的不得了,這會兒眼睛一瞪,竟還埋怨起人了。
徐瑨只當自己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淡淡看他一眼,道:“監中每日早晚有升堂儀式,無論寒暑,皆是卯時點名。你從最南邊過來,寅時便要起。你做得到?”
祁垣愣了一下,他倒是忘了這個,讓他寅時起怎麼可能!
但徐瑨這樣,他又覺得很沒面子,自己小聲嘀咕:“你怎麼知道我起不來?”
想要爭辯一下,又怕以後徐瑨天天寅時喊自己起床,只得訕訕地閉嘴了。
國子監的號房總共五百多間,普通的三個學堂都是兩人一間,率性堂的人少,待遇也好,都是單人居住。
徐瑨帶著祁垣往率性堂的地方走,路上偶遇的工役或監生紛紛駐足回看,一臉豔羨。祁垣也不跟人解釋,跟在後面大搖大擺,順道溜達著看看。
號房是一間不大的屋子,裡面東西兩側各放置一床一桌一椅,祁垣把領來的東西胡亂堆到床上,笨手笨腳地開始鋪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