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馬失前蹄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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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淡如水。
安好就是晴。
槐林藥店開的不鹹不淡。大清早,一家人坐在矮八仙桌上喝糊餖。黃巧雲今天用玉米麵、大米和脫皮麥粒熬了一鍋上好的插筷子不倒的糊餖,又切了一盤子辣疙瘩鹹菜絲,就是一頓簡單的早飯。就這,在泇水已經很難得了。
小孩吃的快,嘉恆嘉善扔下碗筷急得拎著書包跑去村口集合。舉人天天帶著學生步行去學堂,這段時間他回村住。舉人長袍馬褂,白鬚飄逸,腰板挺直,一眾人迎著早霞朝氣蓬勃,過泇水,一路吟唱:
長亭外,
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
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杯濁酒盡餘歡,
今宵別夢寒……
每當這個時候,泇水堰上站滿了看景的人。活力四射的隊伍讓人豔羨。
宗震嶽把孩子送到書院讀書,翟文采很高興。國民政府最近在各縣新辦了不少新式小學,書院生源逐漸減少。翟文采親自考校倆兄弟,根據孩子學力安排到高等班。名師遇高徒,伯樂遇千里馬。舉人經常孜孜不倦的把他們叫到書房悉心教授。
翟柏濤忙於魯南革命鬥爭,沒有多大精力搞書院事務,他一直勸告父親將書院交給政府改造成公辦小學。時代在發展,只搞詩書子集的私塾教育,已適應不了社會的發展。
翟文采很抗拒地扔下一句話“除非我死了”。
話很硬,但舉人心裡明白,社會已經不可避免的朝前邁開腳步。故步自封只會作繭自縛,他自己以前也是個革新派,自然懂得這些道理。因此私塾又加了一些課,美術、音樂、算數和英語是從師範請來的大學生教授,他這個私塾是個老新結合體。私塾的學生總算穩定下來。
原上匪患漸漸地多了起來,一到夜裡周邊開始有零星的槍聲。直到馬匪試探性的衝擊泇水村,人們才清醒地認識到匪患近在眼前了。同時也絕望的明白,那一堵高牆和那淺淺的壕溝終將有一日會被突破。家家開始備亂。
宗震嶽暗地裡把栓柱叫來,囑咐他悄悄在槐林藥店的東牆外挖一個地窖,以備不時之需。栓柱很賣力,一個人埋頭苦幹了半個月,終於挖了一個十餘平方米的窖子,拉來幾大車亂木材堆在上頭,掩飾的天衣無縫。要不是栓柱指點,宗震嶽圍著檢查了半天也沒發現窖子在哪裡,他很滿意。